内,苏嵃放下了手中那截隐隐发乌的马骨。
“当年太师病逝时,我就在他跟前,他拉着我的袍袖留了一句话,可惜当时我一知半解。”
封策抬起眼:“什么?”
苏嵃紧紧攥住了拳:“王崩于侯。”
老太师死于先皇崩殂后的第三日,弱症突发。
当时所有人的功夫都牵在太宗驾崩的国丧上,太师突然的病重几乎没人来得及关心,又因害的是肺痨之症,襄南候下令只许太医出入,旁人无事不得探看,以免也无端染病。
苏嵃也因太宗仙逝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夜里忽闻偷偷从跑到将军府的门童来报信,说老太师已到弥留之际,想见将军一面。
苏嵃漏夜匆匆赶去了太师府,守在门前的护卫见他态度强硬,戚侯也不在跟前,未敢横加阻拦,只好将其让了进去。
可苏嵃还是去晚了半步。
太师年事已高,又加重疾,已经快失去意识,侍女在旁侧唤了好几声‘将军来了’,浑浊的眼睛才拼力挣了挣,死死攥住了苏嵃的手。
苏嵃以为太师叫他来是因自己手握兵权,嘱咐他要襄助太子,忙俯身道:“太师放心,嵃会竭尽所能,拥护太子顺利登基,不负先皇。”
太师却没反应,将他往下拽,苏嵃由着太师伏低双肩,将耳朵贴近他耳边,听到他艰难的吐了几个字。
因气息不匀,又没有气力,苏嵃把‘侯’,听成了‘后’,惑然看向他,太师浑浊的眼睛迸出急色,颤巍巍松开了拽着他的手,伸出一根食指,似是想指向什么地方,然而才抬到半空,便彻底的落了下去。
苏嵃一震,身后响起一片侍女门童的哀哀啜泣声。
这之后他也想过很多遍这寥寥几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也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奈何先皇已经入陵,毫无头绪,戚党势大,只好把精力都放在了新皇登基后的事情上,之后边疆不稳,又忙于战事,便这样到了现在。
马骨旁边放着一张帕子,其上写的皆是外域之药,尚不知何效,封策只道:“多罗国进贡丹离马之后每年都会例行朝贡,使者是襄南候在安排接待,多罗国人,最善驭马。”
苏嵃脸色越发阴沉,良久,才压制住心中难以平复的情绪,定声道:“中原太医不了解外域药理,这张方子不能交由宫里查。”
封策冷冷一嗤:“自然,这么多年了,是不能的。”
苏嵃将两样东西重新收回铜匣内,轻叹了一声:“我不能时时面圣,成斐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封策才道:“人还在诏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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