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阆身形一震,才恢复了一点温度的脸一寸寸白了下去,手指一个用力; 竟生生将握着的棋子捏成了好几瓣,狠狠往地上一掷,碎玉敲击在金砖上的声音在空旷殿中显得格外清晰突兀,穿透了窗牖; 双肩摇摇欲坠:“难怪道自古以来,或开国镇土之将,或改政变法之臣,大多劳苦功高,不得好死!”她指尖微颤,“原来在表哥的朝堂上,阿斐亦如是。”
江涵微哂,起身懒懒往窗外看了一眼,擦过苏阆的肩,边往殿内中央走边道:“朕便是要他的命,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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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甘露殿的,直到李伯钟把长剑递还到她手中,混沌成一团的脑子才回溯了些微清醒,剑鞘上的雕镂花纹深深嵌入掌心,她突然觉得双手不受控制起来,从小到大,习武十二年,想看冷锋照面的欲望从未赶得上此刻强烈。
然而,还必须要再等三日。
直到剑首流苏在指上紧紧缠绕几圈,勒出数道血印,她才将这股冲动堪堪压制了下去。
宫门外只有赤卢在等着,见苏阆出来,扬首轻轻嘶了一声,小跑至她身边,歪着脑袋去蹭她,苏阆拍拍它的背,高高抬起脸,望了眼湛湛青天,浑噩着上了马,突然觉得后背和腰间很空很冷。
行人熙攘的洛长街上,一匹骏马徐徐缓缓踱了过去,背上驮着个魂不守舍的姑娘,也没拉缰绳,任由马自己往前走,惹得路人频频回首,马上的人浑然不觉,紧握长剑的身影慢慢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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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冷清的石牢里,成斐以手之颐靠坐在墙角,闭着的双目突然睁开。
不知为何,他心里没来由有些发慌,锐利的痛感一闪而过,平缓的双眉也微微蹙了起来。
已经半个月过去,按理说,江涵应当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才是。
怎么,半点声讯都没有……
成斐起身,因许久不见阳光的缘故,头脑有些晕眩,手指握住窗上的冰凉栅栏,身形才稳住了,顺光朝廊里看去,呼吸不由得一禀。
除却石壁上挂着的几盏灯,半个活动的影子也看不见,四周安静的森怖,深长的甬道里连带两边牢房,只剩了他一个人。
狱卒都被安排走了……岂非完全切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成斐手指一紧,思虑间远远的甬道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朝着成斐所在的牢房走了过来,但见得是个神情木讷的卒人,手中提着食盒,走到门前,看了成斐一眼,摆手示意他退后,打开门上一尺见方的铁窗,将饭食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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