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驭马良方,到底有何用处?节下但说无妨。”
“这个药方是古时邪巫所制,与驭马之效正相反,可致马失心癫狂,如野性大发,极易伤人,容臣直言,配出这种药剂的人,应是用它来排斥异己,本就其心可诛,是以方中所载,在多罗早已是禁药,若非臣家中世代驭马,恐也不得知。”
话甫出口,殿中一下就岑寂了许多,太后亦连连皱眉:“这种不干净的药,皇上是从哪里得来?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借此害人可怎么好?”
江涵道:“儿臣也是这样想,只是得到这张方子时,为时已晚,”他一扬下巴,“节下看匣中那截马骨,可有不妥。”
昆余丹面色泛白,冷汗逐渐涔涔:“此骨乌中带紫,正是中药之相。”
江涵沉默良久,忽而冷笑一声:“果然。”
昆余丹是在宫廷中生活多年的人,岂有不识之理,观听江涵如此声色,登时双膝一软,不可置信地看向可汗,可汗顺目望去,视线触及到匣中马蹄的瞬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撑不住了,离座伏倒在地:“陛下恕罪!丹离马被药杀一事,小王着实半点不知!罪人小王已带入京中,望陛下高抬贵手,饶过多罗!”
身后来使见到可汗突然如此,都呆了,而后哗哗跪倒了一片,丹离二字传入宴上老臣耳中,皆是悚然一惊,片刻的寂静过后,渐渐骚动起来。
江涵目光在殿中锐利扫过一圈,最后冷冷落到戚覃身上,戚覃面色沉肃如石,可宽大的朝服下,颈背却越发的僵直。
太后闻言,亦是变色:“丹离…当年丹离马不是意外受惊而亡么,你们在说什么?”
江涵闭眼,看向身侧李伯钟,命令道:“去把那匣子拿给母后一观。”
李伯钟手中拂尘微微一抖,依言下阶时,脚步却虚晃了一下,险些跌倒,不过短短的一段路,他却捱了许久,待走到可汗座前,托起那只铜匣,眼睛落到里头的马蹄上,瞳孔遽然一缩,才抬离桌面几寸的铜匣竟脱了手,砸回到案上,砰地一声响,江涵皱眉呵斥道:“稳着些,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毛毛躁躁的。”
李伯钟慌忙应是,战战兢兢托起铜匣,经过戚覃的座位时,余光不自主地在他那里停留了一瞬,恍若失措,不过那一刹那,他却感觉两道冷厉的视线,从御座的方向倏地便扫了过来,忙敛了神色,不敢再看,将匣子呈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的手在半空停了一瞬,哗啦一声,将那匣子拉近了。
殿中空气突然变得岑寂,一双双眼睛都紧张地落到那里,却见太后的脸色逐渐青白,胸前绣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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