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身姿尚未抽条,生得貌美如玉,太过引人瞩目,无论如何打扮,也逃不过守城门将法眼,没想到君瑕是靠着销骨易容改面出的城。
太后颓然坐回去,心绪不定——赵蛟,你留下这个谢家的孩子,果然还是恨我,让他长成之后来寻我报仇么?
销骨之毒她听说过。
这种毒,近蛊,只能种在尚未长开的孩子身上,在少年开始骨骼抽长之际,将少年的骨骼尽数打碎了再糅合,变成一副全新的面貌,而且,中毒者一定活不过二十五岁。这是制毒之人留下的诅咒。
君瑕,谢珺,今年正好满了二十三岁。
太后陡然凤目一睁,“你想对莞莞做甚么!”
他既活不久长,还想同莞莞在一起,是想日后再狠狠抛弃她,还是——
“太后多虑了。”君瑕复又倒了一盏碧螺春,笑容似春风下潋滟的流泉,“仅有的余生,我都给她。”
算是偿还他的十年相思,和她的一往情深。
第66章
秋阳干了残荷尖几点碎露; 到了晌午时,富林苑轮值换班; 于济楚才提剑而上; 此时百官俱散如潮水,他等了一会儿; 才见到姗姗来迟的君瑕。
但晚了一步,赵潋在于济楚换班之前便已独自骑着枣红马走远了; 日色斑驳; 花梢斑斓,浅红深碧陆离; 秋色还未见恬淡。
于济楚发觉君瑕脸色并不好; 有些苍白; 皱了皱眉:“公主已经走了。”
君瑕轻轻一笑; “多谢告知。”
他想着赵潋兴许是回公主府了。这是第二次她将他抛下,上次是为了失踪的小皇帝,眼下的情况看来也不容乐观; 他只想求得她原谅,别的从长计议才好。
正要走出林去,于济楚唤住他,君瑕顿了一下; 对方伸出了一只手。
少年时; 他们是知己,言浅交深。君瑕的笑意在眼底凝了一瞬,对方沐浴在绚烂的阳光底下; 眼神坚定而温暖,一如往昔,他勾起唇,伸手同他碰了一下,“就这样了,愚兄。”
于济楚自幼老成,对着谢珺爱摆谱儿,仗着年长一岁,张口闭口自称“愚兄”。
谢珺懒得理会那套,哂笑道:“你很愚么?那也好罢,愚兄。”
于济楚显然地愣了一下,君瑕将手抽走了,恢复了那股淡然沉静,如萧然林风。他不是那个少年了,也没有那股锐气和桀骜,全身上下都是被磨平棱角之后的温和与圆融。
他早已不是那个谢珺了。
于济楚按着镶珠嵌玉的宝剑,望向他离去的背影,一点欣喜之意从眼底凋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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