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尚未捂热; 赵潋狼吞虎咽用完午膳,赶着回府; 教巡御司的人赶紧干正事去; 耽误了一两日在她身上真是不值当。
小崽子醒了,萧淑儿抱着她喂奶去了; 此时门房进来传报,说元绥造访。
赵潋心头一奇; 没听说过元绥同萧淑儿有什么亲啊; 她愣了愣,门房便佝偻着腰; 笑道:“公主; 元姑娘找的是您。”
赵潋更惊奇; 元绥竟然猜到她在萧淑儿这里?
她同萧淑儿也是七八年老交情了; 在萧淑儿出阁之前,她们是闺中密友,焦不离孟的; 元绥知道不稀奇,赵潋咬了小口青橘,又酸又甜,她柳眉一挑; “好; 让她在萧家老宅外的风月亭等候,麻烦你再向萧淑儿说一声,说我回去了。”
“小的知道了。”
风月亭是城中湖上的一座旧亭子; 屹立不倒三十余年了。元绥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她的下人替她搬了两大坛酒,赵潋拾级而上,元绥瞧了她一眼,摆上碗,揭开了盖儿,扑鼻的酒香似长着触手勾人酒瘾,赵潋也馋。
不过不明元绥来意,她没落座,元绥斜睨着她,嗤地一笑,“怕我下毒?不至于。赵潋,我是羡慕你,还嫉妒你,但不会用这么蠢笨的法子害你。”
赵潋也嗤笑,“我才不担心你下毒,你来找我做甚么?”
“喝酒。”
赵潋没料到元绥竟会有如此坦白的时候,“喝酒?”
元绥苦涩地笑了笑,一碗烈酒入喉,“是,我同你比过棋道,比过插花,比过投壶,好像还没比过酒力。”元绥今日喝酒豪放得不像是一个大家之女,那碗酒一小半儿沿着她光洁修长的玉颈滑入了裹胸,将胸口大朵刺着的芍药晕的色泽更深。
赵潋皱眉,劈手欲夺她手里的酒碗,但元绥没让,醉了酒眼尾蕴着胭脂红,衬得桃花眼妩媚妖艳,酡颜醺然。她颦着柳眉,又深嗅了一口:“昙花酒?我真怕了你了元绥,这酒女人碰不得,你我的那点酒量撑死了就一小碗。”
“还行罢,”元绥挥了挥手,有了醉意,“还能再来一小碗。我可不是一般女人。”
“你今日是怎么了?你可从来不找我饮酒的。”
元绥抱着酒坛哼了一声,长长短短的声音似抽泣,赵潋也无计可施,只好朝元绥的婢女使了几个眼色,教她们退远些,免得元绥又众目睽睽之下失态。
等人一远走,赵潋便问道:“你要退婚的事儿,家里同意了?”
“同意了。”元绥扶着酒坛,苦涩自嘲地笑了起来,“太后亲自批了,由不得我爹不同意。赵潋,你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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