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还找得到他么?”平静下来之后,赵潋一想那没良心抛下她这个关门弟子十年不闻不问的山秋暝,恶狠狠地比划了一记手刀,“你确信,他不是自知才疏学浅,明知医不了了故而躲着你?”
“莞莞,不可对师父无礼。”
赵潋被他柔声一叱,忍不住翘嘴唇,“说到‘无礼’,我还能无礼得过你?那害他蹲了整整两天茅厕的巴豆粉,难道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亲手孝敬他的?”
旧事重提,君瑕亦无可奈何,“少年时的事了,师父这些年照顾我甚多,若非他在,我恐怕也早就……”赵潋适时地将他的嘴唇封缄,撇嘴一笑,人便躺下来,将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吹气氤氲,“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谁也不许说。”
忌讳着某个字,仿佛它就不会到来一般。
君瑕眉眼微弯,如平湖起了一丝波澜,衬得俊容愈发清润秀逸,更见温和。
赵潋低声道:“那方子还留着么,我让人先煎一副来喂你吃。葛太医和王太医虽医术精湛,但恐怕还不敢对你用药,与其战战兢兢,不如还用师父的旧方子。”
君瑕道:“那恐怕要将杀墨找来,都在他那儿存着。”
赵潋手臂一动,微微蹙眉道:“我是你妻,自今以后你手下所有房契地契,连同珠宝银钱、药方著作什么,都归我管,你不许再假手于人。”公主不讲道理地将人一抱,指甲在他的小臂上轻轻一掐,威胁道:“明白了么?”
他只好屈从淫威,莞尔道:“遵命。”
第72章
君瑕视力受损; 赵潋也怕他的身体再出了其余变故,愈是不敢将他送回公主府; 便让人传话; 教杀墨将药方交给柳黛,送入宫中。
药煎了下去; 熬成了一碗漆黑的浓汁,饶是君瑕看不见; 闻着浓药香; 亦知道是赵潋端着药碗走到近前来了。喝了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苦; 赵潋怕影响药效; 没敢放蜜饯; 囫囵着一碗喂给他; 不消须臾便见了底,只剩下漆黑的药渣沉在瓷碗底。
她让人将药碗拿下去,替君瑕擦嘴; 一直极有耐心,也不开口说话。
深夜里一天银河如水,秋风拾起落叶卷入门窗,隔着木雕垂拱; 自蜿蜒曲檐下摩挲作响。绯红茱萸坠着粒粒红珠; 如点点焰火揉入长夜。
赵潋不敢造次,提议分床睡,这一晚便歇憩在另一榻上; 本想着相安无事,可惜到了半夜仍是毫无困意,她又偏过头,认真打量起竹床上的人。
他似在沉睡,若不是还剩下微弱的呼吸声,赵潋早便魂悸魄动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