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璩公子为爱追至郴州,被元绥夺走了清白之身之事。
甫听闻时,璩琚险些两眼翻白当场吐血,回家中,他父亲一个劲询问,与元绥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南下不是经商去的么,怎么又同元绥扯上了,他发誓要同元家断绝往来,同元绥忘情断爱的,怎么这又好上了云云。这一连串,璩琚没法答。
元绥派人来璩家下帖子,他收到了只作没看见,不予理会,也不去。
如此有过了些时日,他母亲寿宴之时,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园中唱戏。
戏文名叫《俏郎君月下追萧娘》。
唱的是一对互相倾慕的少年男女因误会分开,男子痴心不忘,发誓永远不见女子,后头实在是太想念,经历一番痛苦挣扎,又回到了萧娘的身边,苦苦追她,萧娘感恩郎君情意,与之云雨一番,随后消失无踪迹……
璩琚不爱看戏,全是处于一番孝心,才陪母亲小坐了片刻,前头听着倒庸俗不见奇,后头便听越觉着味儿不对,璩琚渐渐白了脸色,直至那咿咿呀呀的一句“妾身本非轻浮子”情意绵绵地唱出来时,璩琚遽然变色,羞愤交集,拂袖便要走。
璩母诧异,回头瞅了眼走到门口的儿子,这时戏又唱到“可怜腹中娇儿”之时,璩琚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出去!
“公子!”
“公子!”
下人一哄而上要拂璩琚起来,璩琚简直深恨不已,又恨又怒,可又忍不住匪夷所思——她、她这是在借机告诉我,她有孕了?
这个念头一起,璩琚脸色更冷,切齿道:“备马!”
可恶的女人,睡了他便走,在汴梁如此毁坏他名声,岂能便宜了她!
璩琚跨上马背,扬鞭绝尘而去。
沿途上心跳如雷,他成年之后已罕见如此失态过,一面恨着元绥,一面却又为着一时揣测而欣喜若狂,抑制不住地欣喜,他到底在喜些什么!
元绥果真在流波桥上等他,这是他们第一次相会的地方,桥上只有元绥一个人,倚栏而立,裙袂拂风,璩琚见到她张扬妩媚的熟悉笑容之时,万丈怒火,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可恶的女人,怎么能可恶到这个地步?
他翻下马背,拾级而上。
一路跑来太匆忙,元绥甚至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不禁莞尔:“今日是夫人寿宴,不是该陪她听戏的么,她最爱听戏的了!”
璩琚冷着脸道:“你有脸说。”
元绥自然知晓他指的什么,鼻尖嗅到一股藏着浓浓委屈味道的气息,忍俊难禁道:“谁让你这么坏,人家回来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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