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行简抱了持盈后,对众侍女道:“撤宴!”
冯聊伸出长臂捞了几壶酒在怀,白行简举杖敲翻她臂弯里的藏品,啪啪数声,全碎地上,花雕流出一条小河。冯聊大怒,拍案而起,就要跟白行简杠上。她袖子才撸一半,白行简手杖一撩,点她膝上,她半条腿发麻,身子一矮,趴凳子上,爬不起来。
持盈醉成个酒酿糯米团儿,黏在了白行简怀里,其沉甸甸可想而知。龙泉离了宴席,赶来准备从白行简手里接过持盈,白行简杖指趴在凳子上的冯聊:“把酒鬼带去她房间。”龙泉领命,抗起醉成烂泥的冯聊往屋中转移。
侍女们收拾宴席已到尾声,白行简低头看一眼怀里,持盈已成酒酿烧团儿,两颊红扑扑,散发着花雕的味道。这孩子可真容易被人往沟里带,他叹气。一步一艰难地送她回房。
两人房间依旧是相邻的安排,给她脱了鞋子,扒掉被酒打湿的外衣,醉团儿塞进被里去,白行简感到去了半条命。关好门窗,他出得房来,打量夜里四下环境。歌姬散去,莲灯未熄,池塘偶有蛙鸣,对面女眷房舍沉浸在宁静祥和中。
方才的喧闹可曾打扰对岸?郡守为何将外客安置在后宅,紧邻女眷?既然他已作客,郡守府的小姐为何还不露面?这樊胜究竟是急还是不急?被盗走的行囊是否找得回来?
诸多疑惑堵在心口,白行简预感事情不会简单,只求明日便能迅速了结此事。
夜里阒静,白行简带着满腹心事睡下。
不知什么时刻,隔壁房中持盈的尖声哭叫将他从浅眠里拽出,几乎同时他便掀被而起,取过手杖,快步赶了过去。睡前他安顿下持盈后,替她带上房门时做过手脚,此时急匆匆赶过来推门,他注意到做过的标记并没有被动过。
闯入房间,持盈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哭成一团。听见动静,持盈惊恐抬头,见来人是白行简,情绪便绷不住了,在他赶到床边时连人带被子滚到他怀里去,章鱼一样将他牢牢抓住:“夫子嘤嘤嘤……”
白行简被吓一跳,连忙将她接住,搂住她后背,轻拍:“发生何事?做噩梦了?”
“有、有鬼!”持盈使劲往他怀里钻,同时缩成小小一团,身体一直在颤抖。
接受过昭文馆教育的皇二代,天命之子,竟然是个唯心主义论。白行简一面顺着她的背轻抚,如同给炸毛的猫顺毛一样,一面委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嘤嘤!子错了!真、真的有鬼!我看见了!”持盈很激动,颤抖个不停,显然十分怕鬼,趴在夫子怀里不敢睁眼。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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