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道:“不要紧,有缘自然能见,无缘自然见不到。”
她小小年纪打起机锋,白行简在后面听得忍俊,不过此言恰合出家人胃口,迎客僧遂迎诸人上山。
山路铺着石板,仍是崎岖,青石路阶高低不平,小黄跌跌撞撞煞是可怜,白行简不敢放任一人一犬走这崎岖山路,便牵了持盈走。持盈一手抱起小黄,一手交给夫子牵着。
她的手小而软,握在手里柔若无骨,白行简不太将她的手握实,反倒是持盈主动将他手指握住,靠在他身边,一步步小心翼翼迈着石阶。
“闲云居士是谁?”白行简低头问她。
阳光晃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将睫毛照得每一根都分明,鼻尖的细碎薄汗聚敛着光晕,有神秘的引力吸得人一旦瞧见便无法挪移视线。
持盈将头偏向夫子,好像不太相信似的:“夫子不是兰台令吗,也会有你不知道的人?”小黄趴在持盈怀里,仿佛在认同主人的话,伸着舌头,脑袋朝向据说无所不知的兰台令。
“隐居山中,与世无争,更与朝政无关的人,兰台令为什么要知道?”白行简坦然反问。
持盈点点头,抓住他话中的把柄,再度反问:“那夫子为什么现在想知道?”
“……”其实他原本并不想知道,但她故意更改他拟定的路线,特意跑来见的人,他忽然就想知道,但他如何解释自己的自相矛盾呢?他沉默一会儿,道,“也许是夫子孤陋寡闻,这里有兰台漏掉的奇人,请殿下指教。”
持盈鼻子一皱,不满:“没有殿下指教,只有团团指教。”
白行简依言:“请穆团团指教。”
夫子一再让步,持盈心旷神怡,勾了勾手,白行简弯腰凑近。察觉到夫子的气息近了,穆团团感觉到自己耳根莫名其妙的燃烧起来,便不想告诉他了,哼唧一声,轻轻道:“猜对了就告诉你。”
耍无赖也很理直气壮,白行简由她去。
她要见的究竟什么人,他早晚会知道,并不急在一时。只是山路幽深,陪她解闷而已。转眼见她泛红的耳根和脸颊,鲜活纯真得如同朝露,起初在他心中顽劣的储君形象早已黯淡远去。
少女兴许有千面,他想。在不同的人前,展示不同的姿态。在其他人前,她会展示什么姿态?白行简忽然间认真思索。
大悲寺主殿位于山腰,殿内烟火与山外雾霭相融,氤氲出山中奇景。迎客僧将众人安顿在客堂,看了茶,另有小沙弥接手招待。小沙弥得知这行客人欲见闲云居士,当即摇头。
“闲云居士不见外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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