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仆,倘若不是怕潮涨危险,其实他也懒得跳下去救人。好容易救上来了才知道是她。四年前庚家被朝廷抄家时,她不过才是个十二岁的纤瘦小丫头,一晃晃的功夫竟绽放成了这般,若不是左眉下一点朱砂未变,他都很艰难才能认出她来。
春衫从樰白双肩滑落,肚兜也被蹭到了少腹上,那山峰儿一般傲…耸的美丽就赫然于水潭之旁。是青春,是娇媚,是柔不堪用力……你叫他怎么能走?
自小春溪镇惦记她的男人就多,他这厢一走,她清白怎堪留住?那个霸占了她多年的小子又怎肯再继续要她?
明明都走出了五步远,忽而又掉转回头,托起她的后背给她做吐纳。她的唇儿粉…润,清清甜甜似樱桃的味道,早先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忽而她一睁眼醒来,却推搡着在他怀中挣扎。
他本已衣衫湿透,这厢肢体缠磨间再如何按捺得住?忽而那里就启出了反应,接下来便挨了她脆生生一掌。她骂他“银贼”,声音却实在好听,他明明恨不得把她揉碎,到底还是下不去狠手。那里却被她顶得账痛,她倒好,轻轻松松又晕了过去,枉他不得以又把她一路背回酒铺。
梅家和庚家曾经是春溪镇的两个鼎力大户,两家没有过节亦没有交往,生意上也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祖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梅孝廷看上的女人他庚武也不稀罕去抢。
庚武冷冷地看着秀荷的眼睛:“我的衣裳还落在你那里,里头有朝廷赦免的公文。”
他的眼神也在大营中历练得锐利,就像一只山野冷戾的孤狼。和秀荷不喜欢他一样,他也并不喜欢秀荷。
“快看快看,梅家老太爷回来了!”
“吓,还带回来个黑皮肤的南洋女人,这下可不得更热闹!”
长街上的行人忽然间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在道路两旁挤作一团。
梅家是春溪镇的首富,他们是少数在朝廷颁布禁海令后依然富达的一家。梅家祖代在南洋都有生意,陶瓷罐、青红酒、茶叶、药材,能赚钱的生意他们都做。梅老太爷回乡是春溪镇一出难得的好戏。每回梅老太爷回乡,身后都跟着两队粗壮黝黑的矮个南洋脚夫,脚夫肩上架着扁担,前后各挂着一个竹筐,吱嘎吱嘎,那筐里装着的金条黄灿灿,恁是把一根根结实的扁担压成了玄月弧。
梅家在衙门里每年都孝敬银子,黑道上也孝敬,他们声势款款着来,声势款款着去,从来就不怕谁人敢抢。
那年头人穷,平常百姓家若用筐子挑几担子白花花的大米,都已经不愁媳妇了,何况是满满当当的金条。老太爷回来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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