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博物架上摆着的珍器,打趣似的说了一句:“那把玉剑是哪儿来的?倒是不错。”
长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是兄长送的。”
叶将白一顿,收回目光轻笑:“陛下已经登基,还唤他作兄长,是想封他个王爷当当?”
“不是。”长念摇头,“习惯了。”
“习惯也得改才是。”叶将白起身道,“北堂将军如今是外臣,又是武将,陛下这称呼落在别人的耳里,会怎么看他?宫里有规矩,武将不得擅自觐见,陛下也当分好亲疏。”
长念不太高兴地抬头:“这位子朕能坐,有北堂将军一份大功在,不唤他兄长也罢,分什么亲疏?”
“对一个武将太亲近,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就算陛下自己觉得无所谓,北堂将军也不背叛陛下,但下头的人呢?下头的人用北堂将军的名头拉虎皮做大旗,陛下到时候又该如何处置?”
微微一怔,长念懊恼地发现自个儿没法反驳,只能负气道:“那你呢?”
“在下?”叶将白笑得斯文,“在下与北堂将军怎么能一样呢?他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在下却是陛下总想着要除掉的人,在下与陛下亲近,于陛下百利无一害,陛下巴不得在下麾下有人犯错,好捏着把柄才是啊。”
长念一噎,歪头想了想,竟然觉得挺有道理。
“陛下。”外面传来禀告声,“刑部几位大人来了。”
看了看宫漏,长念这才想起自个儿传了刑部的人议事,连忙推叶将白一把,示意他站起来,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请各位大人进来。”
“是。”
叶将白瞥她一眼,寻了旁边的椅子一坐,没有要走的意思。长念瞪他一眼,也无暇多顾,看着刑部的人进来行礼便抬手:“众爱卿平身。”
她登基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废除极刑,已经给刑部的人写过手谕,奈何没什么回音,干脆抽空今日面议。长念设想得很好,然而当真同他们说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陛下,史书的确有载盛世之下轻刑罚,然而不是量刑轻,而是民风淳朴,犯错的人少。”刑部老臣拱手道,“量刑若轻,何以震慑于人?陛下看的史书太过单薄,不妨再多看几册《囹圄论》。”
“大周的刑部卷宗,朕都查过。”长念皱眉,“每年犯法之人极多,但许多没必要的罪名,却重罚于人,冤假错案不少,蒙冤之人处以极刑,已经是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那就是刑部的人失职,微臣定当回去追责。”
“极刑和流放之刑朕以为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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