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驻南将军公孙释是顾庭树昔日的部下,他越众上前,低声道:“皇爷,陛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太医今夜子时可以赶到。”招招手,下人捧上来一盒山参。
顾庭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回到屋子里。下人炖好了参汤送进来,顾庭树伸手接住,把灵犀抱起来,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里。
山参纯粹是吊命的作用,灵犀勉强吃了几口,又昏昏沉沉地睡下去。顾庭树在她耳边嘤嘤嗡嗡地说话,她也听不懂,但应该是很悲伤的话,因为半夜她醒来的时候,看见他眼睛都红了。
御医到底比民间的大夫强点,何况他们以前也诊治过皇后,当下重新开了药方,有内服也有外敷的。当着灵犀的面,御医们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偏房,他们才重新跪下回禀道:“娘娘这病,拖延太久,已经病入膏肓了。”
顾庭树猛地站起来,只觉一阵阵头晕,他又忽然想起灵犀说的福薄这样的话,心中悲痛,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她这段时间跟着我,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忽然这样?”
御医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娘娘的病根在小产,产后又失于调养,这才累及成病,不发病则已,一旦发病,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卑职们也只能尽量延续几天的寿命。”
顾庭树听了,脸色沉沉地不说话。众人见他神色非怒非悲,几乎有些魔怔的意思,正在惊惶时,他摆摆手说:“下去吧。”
顾庭树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很久,快天亮的时候,他走去灵犀的房间,满屋子都是药味,丫鬟们刚给她做了熏蒸,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见他回来,先笑了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她的目光追随着他,待他坐下时,又伸手摸他的下巴,笑道:“怎么一晚上没见,就憔悴成这样。”
顾庭树凝视着她的眼睛,顿了顿又把脸埋在她的肩膀处,灵犀嗤地笑了一下:“你干嘛啊,丫鬟进来要笑话你的。”她感觉到顾庭树在发抖,肩膀处也有些湿意,灵犀摸摸他的头发,问道:“你在哭吗?”
顾庭树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说:“你一定恨死我了。
灵犀一愣:“哪件事?”
“很多,”顾庭树看着模糊了的绸缎被面,他说:“关于我们的孩子……”
灵犀沉默了,半晌说:“是。”她抬手试图把他推开,有点郁闷地说:“受害的人是我和孩子,你哭什么啊。”她看到顾的鬓角一夜之间有些发白了,倒愣了一下,又叹气道:“以后我死了,你可别再沾花惹草了。”
顾庭树转过身收拾桌子上的草药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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