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个孩子心性,极为恋旧。奴婢听说,她屋中的摆设自她能记事起就没有变过。许是曾经有哪位表哥表姐送给过她这样的礼物,她又恰好喜欢,就一直喜欢到现在了。”
顾霜以为有理……虽总觉有何奇怪之处。不经意地扫过滴漏,见与南泽约定的时间将至,收了收心绪,淡淡寻了个借口遣她下去。
叶木知机,不仅自己恭敬地退下,顺便还带走了一干侍女。
来的人却是北渚。
顾霜心中一沉,面上神色却是安然:“南泽人呢?”
北渚的声音略显沙哑,藏着彻夜未眠的疲惫:“昨夜突然有人袭击,劫走了唐芍。南泽被人围攻,眼下正重伤昏迷。”
顾霜语气中有了冷意:“与韩縢有关?”
“是。”
“南泽情况眼下如何?”
北渚难得默了默,方道:“他的伤很重,暂且脱离了危险。”顾霜看他的样子,应是照顾了南泽一夜。
顾霜想了想:“我这里倒有一位好的大夫。她心底良善,应不会拒绝替南泽医治。”
北渚的声音一向平板无波,此次却有了些小小的涟漪:“属下替南泽谢过主上。”
顾霜笑了笑,念及南泽既在等他,时间不多,直言道:“娘亲眼下如何。”
“一切安好。”
“她可有回南国的打算?”
“陛下给了左相两月之期,如今已过去一半。”
顾霜一哂,她倒是忘了,有人比她还要着急。不过既然楚霆已经插手,娘亲的安危便有了另一层保障,她也可少一些担忧。
“桂嬷嬷的事情查得如何?”
“桂英乃孟州人士,家道中落,不得已卖身为奴,因缘巧合之下,进入了韩府,后来又作为皇后的陪嫁嬷嬷进宫。炎兴十八年时受恩,嫁与军中正五品的武将叶盛,十九年时叶盛随军抵御大赫,马革裹尸。其时桂英已有两月的身孕。”
顾霜一愣。那便是叶木了。原来她是遗腹子。
北渚沙哑的声音继续在屋里回荡:“炎兴二十二年,摄政王开府建牙,桂英带着孩子一并住了进来。期间并无甚特殊情况,直到景泰五年因病去世。”
顾霜皱了皱眉:“炎兴十九年到二十二年是怎么回事?”
北渚眼中闪过一丝光:“这几年,桂英几乎一心带着孩子,并无旁事。不过,这段时间较之其他,确实显得有些空白。”顿了顿,一鼓作气道,“但属下却以为,这段看似空白的时间只是障眼法。”
顾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障眼法?”
北渚声音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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