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通敌国,以重金资助北戎起兵,侵吞本国城池——如此显而易见的栽赃嫁祸,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提出质疑。
其姝一想起便觉委屈又愤恨,只是万万料不到她死后没有转世投胎,竟然回到了永兴十五年,她十二岁的时候。
难道老天爷也为尚家冤屈不平,所以给她机会重新来过。
她的推测究竟对不对?该如何做才能避过此劫?
杯盏落地的声音蓦地响起,打断了其姝的思路。她诧异抬头,只见到满面怒容的祖母与低眉敛目边陪不是边告辞的母亲。
到底发生什么事?母亲向来圆滑,在祖母面前不争不辩,怎么会惹得她大发雷霆?
可惜谢氏三缄其口,直至隔日母女两人并四房庶出的女儿其婉启程往正澜关巡铺,其姝也没从母亲嘴里问出半点因由。
马车辘辘,其姝背靠迎枕,一路想着心事。
事关重要,她不敢托大,一早打算要将事情全盘说与父亲听。
可爹爹会信吗?
上辈子她今年底便说了亲事,也就是被放弃了作为守灶女继承家业的资格。而今想来,其姝不觉得自己不够聪明伶俐。但她从小到大没受过半点委屈,所以忍不得,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藏不住事。如此性格,身边的人难免觉得她不够稳重可靠,难当大任。
其姝曾从长辈们不经意说出的只言片语里知道关于父亲经商的来龙去脉。
当年尚永泰辞官后,乔太夫人一怒之下断了他公中的月例。没有官职俸禄,又没有家中供给,人在侯府里住着,却连开饭都没他的份。当然得想办法赚钱,这才有了如今的隆盛票号。
为了填饱肚子置下的私产都不放心交给她,事关整个家族的名誉与性命,又怎么会听她几句话就信了呢。
其姝叹口气,坐直身子东摸摸西摸摸,最后从暗格里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火铳来。
同车的谢氏眼皮狂跳,随着女儿填装弹丸的动作,轻声道:“这东西……用不上,又危险,还是快收起来吧。”
“不,爹爹就是买来给我们防身的。”其姝掀起一侧窗纱,将火铳伸出车窗对着远处熟透低头的高粱练习瞄准,前世这时候她也想不到好好的一家人不久就要生离死别,谁又说得清这火铳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
平稳前行的马车猛地歪斜倾倒,其姝毫无防备,狠狠撞上车壁,火铳脱手,落出车外。
原来因年久失修,道路中央出现塌陷,不知被何人随手一张草席掩盖,车夫不知席下有大坑,驾车驶过,车轮陷入,这才引来一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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