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当然也不肯,她紧紧搂着其姝不放手,“你要是有什么事, 我将来下去了怎么和你爹爹交代……”
那该谁去呢?
尚其深自动站出来, “四叔为救我才出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顾五妹。小五, 你放心,做生意我不懂, 隆盛我也不要,但遇着烦难需人出头时,大哥我当仁不让。”
他说得真诚坦荡,可就是因为如此, 其姝更不能让他涉险。
“大哥哥,你不能去……”
她哭得多了,嗓子有些喑哑,声音细细弱弱,对于旁人完全没有影响力。
“他不去谁去!”乔太夫人打断她的话,“他是承了爵的定北侯,咱们家的长子嫡孙,家里有事,当然应该由他出头摆平。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是要坏名声的,不能去的人是你。”
并非她重男轻女,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男人站出去不管内里有没有乾坤,总是比女子能唬人。但凡家里有个男人在,哪怕是滥赌鬼或者大烟鬼,永远比只有孤儿寡母少受欺凌。
“而且他都有两个儿子了,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怕。”
最后这句话听得人哭笑不得,尚其深抬手欲挠头,不想拉扯到肩上伤口,轻声“嘶”着又放了下去。
“祖母,我以为像戎王那样的人,不可能对平城的事情一无所知。咱们家谁继承了爵位,爹爹有没有儿子,是过继了侄子还是如何安排,他应该都非常清楚。”
并非其姝托大,定北侯府说是平城第一家也不为过,想要打听尚家这些不会刻意隐瞒的事情比问市场里当天菜肉卖多少银子一斤一样没有半点难度。
“如果让大哥去,只怕他会觉得我们在骗他。您也说戎人是蛮子,蛮子当然不讲道理,他不会管大哥是不是为了保护我,尽做兄长的责任,只会觉得我们故意与他作对。虽然不知道戎王到底想做什么,可既然我们总要有一个人去冒险,就还是希望能……能让事情进展得尽量顺利,不要开局不利。此其一。”
“其二,爹爹……他是为了保卫平城,保护我们。如果我们如此轻易就触怒了戎王,惹来事端,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爹爹的一番心意。大堂兄也是一样的,爹爹一定不会后悔救了你,可你得爱惜自己的性命,才不枉费爹爹那时……那时……”
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牺牲”二字,即使心知肚明,要当众承认父亲已死,始终不那么容易。
乔太夫人苦笑起来。
若是夏国的皇帝,什么换不换人,是不是冒充的继承人,都无关紧要,因为来的人不对或许会恼火,但因此而杀人泄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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