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剌哈只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大概是在考虑是否真应该就这么算了,身旁跟着的一随从趁势劝道:“哦哟,爷爷啊,您可别再放不下了!他说的话糙理不糙,这事儿就这么结了吧,别又惹恼了皇上!这京城实在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万一又发生礼部那晚……”
“滚,少给老子废话!”身强体壮如他,爱面子如他,自然不希望有人提起他挨了两拳并毫无还手之力的窝囊事儿。
李慕儿听得清楚,回头补了几句道:“大人,小的倒还有几句话奉劝您老。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您该收敛着些,今日皇上看在永昌府的面子上放过了您,他日您再犯错,保不齐就没这机会喽!”
话音一落就快步走了开去,留下满剌哈只二人在原地又逗留了片刻。
终于,满剌哈只大手一挥,低声说道:“走,启行回府。”
李慕儿出了会同馆,怕有人跟踪,便没有直接回宫,独自在街上游荡。
难得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外头晃,她的心情愉悦的很,一路脚步轻快,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小酒馆前。
小酒馆无甚吸引人的,只是里头当中坐着的,正是她那位刚认的兄长,钱福。
李慕儿顿觉有趣,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去。
钱福没有看到她,或者没有认出她,直到她拍了下他的肩膀,在桌旁坐下叫了声“兄长”,他才反应过来。
“莹中?你为何会在此处?你这身……”
“嘘……”李慕儿示意他噤声,左右一张望,笑嘻嘻道,“兄长无需多问,赏我一口酒喝就好。”
钱福又叫来一坛酒,看着她一连喝下好几杯,大呼过瘾后,才又问道:“脸上的伤,哪里来的?被打成这样,怎么还有心思喝酒?”
被打成这样,怎么也不吭一声?
李慕儿蓦地想到朱祐樘的话。
怎么会不痛?在刑部被鞭笞的痛,在永巷被德延踢打的痛,如今在会同馆被拳击的痛,哪一次不痛?
可痛又如何,吭声了又如何?
世上会为她心疼的人早已死得七七八八,哪还有资格在人前呼痛?
李慕儿憋了口气,苦笑道:“无妨的,兄长,我皮糙肉厚,没少挨过揍,习惯了,呵呵。兄长为何独自在此饮酒?可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吗?”
“倒也不算得烦恼之事,”钱福饮下一杯酒,无奈道,“自我登第,远近以笺版乞题者无虚日。为兄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想这么早归家。”
原来是声名显赫带来的苦恼。
李慕儿觉得好笑,可望着他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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