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对雪心道:“方才真多谢姑娘的树杖,否则桓某此时哪还留得命在!”雪心脸上一红,摇头道:“那也没甚么。”周士昌接口道:“哼,还说没甚么?爷爷瞧你方才劈树的力气,可大得很哪!”雪心脖子一缩,伸出了舌头,不敢作声。周士昌叹道:“女孩子家,终日跟着猎户刘那班人舞枪弄棒,有甚好处?”雪心反口道:“若不是平日舞枪弄棒,便削不得那树杖;若不是有那树杖在手,此刻桓公子已然喂了地缝去啦!”周士昌斥道:“小孩子家乱说甚么!”
桓震忙道:“确要多谢姑娘才是。”迟疑片刻,又道:“小子蒙老丈与姑娘几番相救,这份大恩实在无以报答……”周士昌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桓公子,不必挂怀。”桓震打蛇随棍上,道:“不敢,若蒙老丈不弃,尽可直呼小子姓名。”周士昌微微一笑,道:“桓公子,你可有何打算?”桓震听他不改称呼,怔了一怔,心想自己不过是想表示一下亲近,套个近乎,难道竟惹恼了他不成?可是瞧他神色又不像生气的模样,想了想,只得答道:“不知地震何时方止……不论如何该当先去寻回家父骨殖才是,而后震当负骸还乡,不令家父为异乡之鬼。”他哪里又有甚么父亲骨殖要去寻了?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回到他的二十一世纪去罢了。
周士昌脸色转和,道:“自当如此。震儿,你且安心在我这里养伤,其余一切慢慢再说。”桓震这下才真的傻了,原来刚才这老头子别扭了半天,就是为了这点事情!看来自己这现代人跟明朝人的思想还真是统一不到一块去啊。他心中暗忖,要想永远瞒紧自己的来历,就必定得学着用明朝人的脑子去思考。可是如果哪天真的做到了这一点,自己会不会也就在思想上退化了呢?左右想不通,索性不去理这个问题了。
这一夜三人便在野外露宿。桓震重伤之余非但不能好好休息,反倒一番奔波,夜间更吃饱了露水着够了凉,睡到半夜便发起烧来,抖抖嗦嗦的直打寒战。他不愿吵醒周氏祖孙,只是自己咬牙强自忍耐,然而寅丑相交,天色未明之时,正是一日之中最冷的时分,虽然时值六月盛夏,但日间刚刚下过暴雨,天气仍是颇冷。几人匆忙逃难,竟不曾带得火种,桓震躺在草地之上,只觉得寒冷透骨,转头瞧周士昌与雪心祖孙,也都是缩作一团,不住打颤。他冷得难以忍受,索性忍着肩头疼痛,坐起身来,随手摸了一下裤袋,不由得喜出望外。原来此刻他身上所穿的,仍是那一身夹克长裤,他是机电专业,平时摆弄电线常要用火,因此虽不吸烟,口袋里却也时常装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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