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终于被一个小贼出卖,失风下狱。再后来便是一伙朋友相约混入牢中营救,倒误打误撞地教自己遇上了父亲,还捎带着救了桓傅二人出来。
桓震听了,赞叹不已,直道人间事竟有如此之巧,真是天意不可测。问起惠道昌情形,原来他在牢中日久,屡受夹棍,双腿筋络已经断了,除非华佗在世,无人能够医好。惠登相得与父亲重会,已是心满意足,更不再作他想。反正自己已经能够奉养老父,其他也就不必在乎了。至于傅鼎臣,自从离开广灵,五日来从没醒过,惠登相将周围县镇所有的大夫全捉了来给他一一看过,每个都说是气血淤塞,须要慢慢调养。他们现在却是身处蔚州东北的小五台山上,惠登相的老巢之中。桓震听说自己已昏迷了五天,也是十分后怕。惠登相笑道:“方才那老大夫,一见你苏醒过来,如同捡了一条性命一般,诊金也不要,直滚下山去了。难道我还能当真取了他脑袋不成么!”刘黑虎在旁插言道:“惠大哥捉了许多大夫来,还说倘若你同傅兄弟哪位有个万一,便将他们剥皮抽筋,再砍脑袋。”桓震心中一热,只说得“多谢”二字,但觉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惠登相拍拍他肩头,笑道:“人在江湖飘,原该互相扶持,何必如此介怀。你且好生安歇,我还有事情要办。”说着冲两人一拱手,扬长而去。刘黑虎闲谈几句,也觉得累了,当下也告辞回去。
桓震独个儿躺在床上,心中波浪翻腾,一忽儿是蒋秉采的先天下而忧,一忽儿是曾芳的无行背义,一忽儿是马士英的贪婪嘴脸,一忽儿是广灵大牢中的惨毒刑罚,一忽儿又是惠登相的好勇任侠。自己来到这个乱世,本想安安分分地做个顺民,不去管他甚么大明大清,大顺大西,只是奉养周老百年之后,或将雪心别嫁,或索性与她相守一生,也就罢了,没成想竟然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搞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无处可逃。思前想后,只觉得在这乱世之中,与自己一般想做奴隶而不得的人,正不知还有多少。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却听门外笃笃两声,惠登相在外叫道:“百里兄可曾睡?”桓震应了一声“请进”,惠登相推门进来,在床边坐了,双目瞧着桓震,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桓震瞧了出来,当下道:“桓某这条性命也是拜惠兄所赐,倘有吩咐,敢不从命。”惠登相犹豫片刻,这才道:“倒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官兵不日便要打山,请桓兄暂且离开此地。在下已安排了人手,立刻便送三位与家父一同下山。”
桓震一怔,不假思索的道:“桓某不走!”惠登相似乎颇为头痛,苦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