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假若你是敌将,欲要拿我弟兄三人,该当如何用兵?”桓震想了想,道:“若我有一万兵,便四面合围北台。”傅山又道:“倘若只是五千兵呢?”桓震道:“分兵两路,一路直攻北台,一路南下堵截。”傅山笑道:“着啊。东边有美峪所驻军,我军不走东台,我想那敌将多半也能料到。然则却也不能走南台。”桓震不解道:“那么走何处?”傅山指着西金沟,道:“此处官军走得,何以我便走不得?我从北台急行出山,旋即西向,绕至西金沟入山。彼虽有智,料也想不到我竟会绕到他身后尾行。”桓震左拳在右掌中一击,大声道:“便是如此!”惠登相在旁瞧着他两人谈的热火朝天,也不知懂与不懂,神色只是漠然。
却听亲卫来报,全数部众已然集合完毕,只等桓震下令。桓震与傅惠二人目光交汇片刻,携手而出。桓震爬上高台,大声道:“官军来犯,所有将士,每人带十日口粮,限一刻内将所有房屋尽数烧毁,不得留下一间!速去准备,一刻后重新集合!”众人哄然,桓震见众情不稳,但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只得大叫道:“抗令者杀!”大众这才应命而散,却过了足有二刻,方才重行在训练场聚集起来。桓震瞧那些人带的行囊时,不由得哭笑不得,但见他们人人背着一个偌大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装的些什么,有人更背了两个,一在前胸,一在后背,瞧起来倒像前鸡胸后罗锅一般。
桓震怒道:“你们带得都是些甚么?”跳下台来,伸手将一个把总胸前挂着的包袱用力一扯,包袱布应手而碎,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借着火把光亮,瞧得甚是清楚,都是些金珠器皿,值钱的物事。桓震勃然大怒,喝问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我三令五申,不准将官私吞缴获,怎地你明知故犯?”那把总羞愧无地,垂下了头。桓震又伸手拉开另一个掌旗的包袱,也是大同小异,钱物都有,就是没有干粮。
桓震没想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军队,竟然纪律松弛到这个地步,不由得又羞又愤,抖着手指定了那把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军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