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一局,心中十分不甘,此刻便是赶也赶他不走了。一局接着一局地推将下去,到得天黑,居然欠下了二百多文的赌债。那班人哪里容得,当下将他扣了,声言何时家中有人送钱来赎,何时放他归去。杨之易羞愧无地,怎肯说出自己姓名?激恼了赌棍们,将他锁在一间小屋之中,无水无食,关了两天。那赌债也是利上滚利,不知怎地滚法,日头不过出了两次,已经从二百文变做了二十两。
那红衣少女在京中黑道上人面甚广,三转两折,居然便给她打听出了杨之易的下落,当下设法筹钱赎他出来。岂知昨日在大街上骗得十两银子,一转身居然全被扒去,连原本囊中的几钱碎银也不翼而飞。垂头丧气地回到银杏店,便遇上许承,将她轰了出来。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心中格外气苦,发现桓震在后尾随,正好拿他出气。这一日恰恰约了这帮小乞丐在那胡同见面,心中一转,已有了计较,当下将桓震引到胡同之中,剥光了他衣服。至于那身衣裳,拿去当铺却只当得二十文。
桓震这才知道事情始末,想起忠臣之后居然沦落一至斯境,不由得大为叹息。杨太夫人怒道:“那等逆子,何必救他!但由得他自生自灭去罢了。”杨渊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也知道太婆婆不管自己爹爹了,当下小嘴一瘪,哭了出来。阴影中又有一人低声抽泣,却是杨涟的妻子。
他却看不得这等场面,当下便要替杨家出了这笔赎金。二十两于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这一付之后,腰间就只剩下了几两碎银。当下商议妥当,明日便由桓傅两人陪同那少女前去赌窝,赎杨之易出来。
******************************我是谁?****************************
这一回的回目“乃翁”,既是指杨渊的父亲之易,又是指之易的父亲杨涟。杨渊和杨之易,都是不肖子,可是两种不肖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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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回 赌命
这一夜桓震便也在那谯楼之中暂且栖身。次日一早,同了那少女和傅山一道,往那拘禁杨之易的所在去。到得门前,那少女跨上一步,伸足便踢。只踢得两下,大门霍然而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