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参与这场谈话,否则他就不会问“谁去”,而会问“是否一起去”了。他知趣得很,当下道:“学生身体有些不爽,想同大人告假,歇息半日。”桓震会心一笑,拍拍他肩头,起身离去。
这十几天之间,崇祯似乎又老了许多,不单是外貌显得沧桑,连神情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双眉之间紧紧皱起一个解不开的结。桓震关好了门,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前些时那个问题,陛下难道已经有答案了?”崇祯喟然摇头道:“废立兴替,此天命也,岂人力所能预哉!”桓震忍不住放声大笑,一面笑,一面摇头道:“我以为陛下是聪明之人,想不到也不过是一个诿过于天的懦夫而已!罢罢罢,既然如此,你我已经无话可说,告辞了。”一拱手,拂袖便走。
崇祯霍然站起身来,在后叫道:“你说是为什么?”桓震转过身来,细细瞧着他的表情,那里面有困惑,有不甘,还有许多其它的东西。看起来这个问题确实把他困扰得不浅,当下回身坐定,淡然道:“无他,只不过一人之天下,天下人尽欲得之,以一人之智、力,不能胜天下欲得者之众而已。”崇祯愕然坐倒,头脑中一片混乱,良久,喃喃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全然是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桓震一字一顿的道:“以天下为主,君为客而已。”他知道不可能在几句话之间给崇祯灌输这种理论,只是道:“设若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一旦有欲谋夺之者,自然天下人群起而攻之,不劳君主费心力矣。否则,我神州幅员万里,以君之一人,加上若干臣子,能绝天下人之欲乎?朱姓得国,便说天命在朱,赵钱孙李得国,亦可以说天命在赵钱孙李。天难道是这等反复无常的?我言尽于此,陛下听得进去,往后做一个虚君,政事尽委大臣,臣子更替,君主万世不易。如果听不进去,温体仁有胆子弑君,桓震未必就没有了。”
崇祯怔怔地坐在那里,望着桓震离去,一时间心乱如麻。桓震所说的东西他几乎完全不能理解,只知道自己倘若答应,就要实实在在地做一个傀儡皇帝;然而如果不答应,瞬息间他便能够如同捏死小虫一般取了自己的性命。性命都没有了,还做甚么中兴之主?如果是即位之初,刚刚铲除了魏忠贤,正在踌躇满志的崇祯,是绝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的;但是时至如今,在沈阳一年的俘虏生涯磨去了他的雄心与棱角,也让他深深感受到人生在世的无常。今天自己还活在这里与桓震讨价还价,可是明天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崇祯房里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桓震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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