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说道:“你我并不相欠,我自然不会感恩报德,你有今日,只凭本事,与我无关。”
听秦颜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也不见她的神色有所掩饰,就象喝茶聊天理该如此。沈椴却因她的坦率愣了半晌。想到当日她出面,当众询问他的姓名,亲口说会登门拜谢便向杨溢表明了沈椴对定国府有恩,有了这层关系,杨溢也不好随便动沈椴与定国府和将来的皇后为难,而杨溢事后竟然也给了伤者一个妥善的处置,想来也是怕留下话柄通过他让秦颜知道,若是自己想说清实情反而有些小人之心,毕竟秦颜也未对杨溢的话有所怀疑,官场复杂,总要互相留个余地。
这样算起来,他反而欠了秦颜一个大人情,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两不相欠。
没等他想明白,秦颜已经说出了他心中所想,道:“你这次没有抓杨溢,破了你的原则,但你要明白,凡是留有余地便是为自己谋得后路,记得我当日说的话,否则再多的壮志雄心不过空谈。”
沈椴不做声,思绪一时被她的话所触动。
秦颜看了一眼静立不做声的沈椴,知道他的心意有些松动,继续说道:“小小城卫,所司之职,不过方寸,没有一呼百诺的权势,事事又怎能按着你的原则来?你只知道为伤者讨个公道,又怎么会想到他们一介平民百姓能否承受得住事后的暗报?”
她看着沈椴越来越迷惘的神色,语气依旧坦然,淡淡道:“人情世故,生死无常,是非黑白,公道自断。”
沈椴心神大震,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面色泰然的女子,竟想不到如此柔弱的身躯下能有这样的见解胸怀,秦氏一门,当真无弱卒。
“是沈某多心了。”他神色谦恭,正色道:“也多谢小姐当日相助,感激不尽。”
秦颜却转头不再看他,只是翻着手中的书道:“你可还要见家父?”
沈椴呆了片刻,摇头微笑道:“不必了,日后共事定然还有许多机会相见。”
此刻,他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放眼望去,府中喜庆的红色与面前人的衣杉相映,不久后,她便要母仪天下,重门深院再不得相见,后宫多事,也不知日后漫长的岁月如何度过。沈椴心中微有隐痛,于是拱手道:“沈某惭愧,今日多谢点拨,得知小姐喜事将近,诚愿小姐今后岁月静好,永世安康。”
秦颜一怔,看着前面眉目清朗的男子,眼神真挚,她心中微热,笑道:“多谢,若公子日后飞黄腾达,切莫忘初衷。”
沈椴点头,不再多言,心中暗自记下了这份情意。道了别,侯在一旁的饮烟走在前送他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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