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目光一闪,微侧了头轻道:“日后他要见的血比今日更多,朕的子孙不是无能之辈。”
秦颜无法反驳他的话,眼神微敛道:“我听人禀报说太子一直缠着伺候他的宫女追问皇上的安危,今夜太子一人恐怕睡不着。”
李绩闻言,轻轻的笑了一声,侧首撑着额头道:“宫里早有规矩,晨妃不能去陪太子。”
秦颜伏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动,不再说话,她不知李绩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太子无非是想见他一面而已。
“把手伸出来。”
秦颜身体一颤,微带不解的看着李绩,烛影下他的面容有些晦暗,沉柔似水。
依照着吩咐拂去宽大的袖摆,秦颜将右手抬起,李绩却道:“是左手。”
秦颜知道无可避免,也不再忸怩,伸出左手置于桌案上,手心摊开,掌心一道暗红的伤痕盘踞在中心。
因为握那柄箭时太过用力,箭峰刺入,便留下这道伤痕交错在掌纹之间,想是李绩下马牵起她手时发现的,那时候秦颜还不曾察觉自己的手受伤。
看着掌心中纵横交错的纹路,秦颜突然想到曾经有人对她说过,她掌中的纹多且杂,可成大器,但注定一生命途多舛,想来如今多加这一道也无多大所谓。
“怎会如此不小心。”李绩皱眉道,一边从腰间取出一条白色方帕,替她将手掌小心的包裹好。
李绩的手不同于秦颜,他的手干净修长,毫无瑕疵。
“是箭太过锋利了。”
秦颜随意答道,她有些意外,一个地位尊崇,一呼百应的君王竟会随身带着一块不起眼的方帕。她看了看手上的方帕,又看了看正在专心替她包扎的李绩,目光一动不动。
仿佛感受到了秦颜疑惑的目光,李绩抬头笑了笑,道:“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的方便,且不能为外人道也。”
正说着,李绩熟练的包扎打结,同他取剑的动作一样驾轻就熟。
秦颜看着烛影下低着头专心包扎的李绩,原本凌厉的气势被光影晕开,眉眼间竟显出一丝温柔的神色。
这个人,既温柔又残酷,既简单又复杂,手不沾血,杀人无数,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终于包好,烛影抖动时,李绩起身道:“明日一大早就要启程回朝,你早些休息,朕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了。”
秦颜点头,本想送他,但李绩不允,于是作罢。
李绩走后不久,秦颜走到榻前合衣躺下,睁着眼看着上方,依旧没有睡意。
恍惚中,秦颜将左手举至鼻端,果然留有淡淡的叶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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