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达微微清醒过来,感觉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已经停止,而自己正趴在了地上,捂住自己口鼻的手也不知何时松开了,他连忙忍住剧痛爬坐起来,伸手就去扯头上的罩子,刚扯开一半,惊花掠影之中,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迎头而下,一手金刀斩马重重的劈在了颈后,刘达白眼一翻,‘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营帐里的鼾声此起彼伏,扰得王盛一直睡不着,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等翻到肖言那边时,望着他整齐的床铺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于是爬坐起来看着昏暗的油灯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王盛知道是肖言回来了,于是立即背对着肖言的床铺睡下躺好,片刻后,果然听到身边的床铺响起了动静。
王盛闭目假寐,等了一会儿,听到身旁没动静了,他按耐良久,终于忍不住翻身爬起来,动作颇大。
肖言似乎被吓了一跳,也坐了起来,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淡道:“怎么还没睡?”
王盛指了指他的枕头,面无表情道:“我拿了一瓶药酒,你先用着吧。”
肖言一怔,后来终于想起他被人打了这回事,于是点点头,微微笑道:“多谢了。”说完,便躺下来继续睡觉。
王盛发了一会儿呆,随即伸手去推肖言,肖言于无声中睁开双眼,点漆的眸映着氤氲的烛光,如落日后的漫天云霞,华彩流曳。王盛居高临下,正见肖言眼神一动,悄然将目光定在了自己脸上,他心中竟生起无处可逃时的惶然之感,一时无法成言。
“怎么了?”见他一直不说话,肖言亦爬起来坐好,侧首反问。
王盛强自移开目光,暗暗吐了口气才抬头,语气责备道:“你伤还没好,却不知顾惜自己。”说着,便拿了肖言枕边的药,象是要亲自为肖言擦药。
肖言默然,看着王盛一动不动。
说来也奇怪,无论天气有多么炎热,肖言从来都是工工整整的穿好了一身入睡,他也问过,肖言说是天生体寒,怕冷,王盛倒也相信,每次拉他的手都跟冰块似的,训练时也没见过他汗流浃背的模样。
王盛已经准备好,见肖言一直衣衫整齐的坐在那里发呆,不禁催促道:“你快些脱下衣服,我才好上药。”
肖言继续沉默,良久才声音平平道:“不必了,我已经好了。”
王盛皱眉道:“那刘达的力气有多重我怎会不清楚,你不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