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拂过水面。
树下的人白衣紫衽,满头青丝用一根极长的丝带随意挽成单髻垂于腰下,风行云动,长袖舒展,如此情景却不显得羽化出尘,反倒别有一番凛冽。
李绩从未见秦颜穿过这般素淡的颜色,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将一身白衣穿出这般锐利的气魄,如宝剑出鞘,竟隐隐透着血光,即便是站在低处,那人也像临于群山之巅,睥睨天下。
他看着那道背影,似乎从未认清过眼前的女子,这个有着千般纷彩胭脂外颜色的女子。
待走得近了,李绩突然听见有声音低念道:“生怕见,花开花落,朝来塞雁先还……来如风雨,去似微尘……”他心中一动,目光朝湖面看去。
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的山花,或粉或紫的颜色静静徜徉在水面上,伴着水流打着圈儿,如若无根浮萍,四处漂泊,让人心中陡生不忍。
秦颜身形一动突然转过身来,不是从前的精妆细描,此刻的她脂粉未施,面容平淡,越发显得为人冷漠,只是行动之间,长长的青丝纠缠着紫色的发带袅袅而飞,倒显出几分缱绻的意味。
秦颜笑道:“看来你对现下只身一人的境况并无觉得不妥。”
李绩看着她的脸,眼中幽色一闪而逝,他面上含笑,声音极冷:“劫持天子,你可知你犯了死罪。”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秦颜神色颇有些无奈,她一转剑柄,微眯起眼道:“所以未免你日后株连报复,在你动手之前我必会先杀了你,以绝后患!”说话间,她双眼大开,光华流转间竟真透出几分杀意。
李绩不为所动,神情淡漠道:“好气魄,你倒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么?”话方出口,他不禁一怔。
秦颜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只蹙眉道:“我自然知道你能杀我,只是我已经两日没有进食了,不等你来动手,我恐怕要先走一步,也免得你徒增杀孽。”
李绩悄然放松的心情又因她的话皱起了眉头,下意识道:“为什么?”
“赶路。”
说话间秦颜突然弯腰捡起岸边的竹竿,提起来掂了掂又放下,回头对李绩道:“既然出宫了,总要过过寻常百姓的生活,现下鱼还没有上钩,不如先饮一杯?”
心中对秦颜所说的寻常百姓生活一阵动摇,迟疑片刻,李绩点头道:“好。”
在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下挖出了三坛酒,李绩起身去看秦颜,发现她不知何时下了岸,正拿了剑在水里刺鱼,李绩意外之余又觉得好笑,想来是真的饿极了,不过既然如此,先前又何必花费时间去垂钓。其实李绩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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