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惊呼一声,苦恼地低头掰着手指数,九十三个字是差多少,啊,数不完,一定是差了好多,“好、好多。”
知道这惩罚是吃定了,她又动用了撒娇大法,可怜地扯了扯君泠崖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他道:“对、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留半幅画像给我?”
君泠崖依然板着脸,圣上是越来越精了,还懂得讨价还价了。但他的心肠可是铁石做的,要这么被她讨好的猫爪子一挠,就碎成了块,那他便不用顶着“摄政王”的名头,直接去做她的阶下臣便可了。
他抽袖便走,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今日臣有些疲乏,委实不想再回宫处理政务,既然圣上有心致歉,便劳您纡尊降贵,到敝舍帮臣批奏状了。”
又、又批奏状啊,晕乎乎……
垂头丧气地在侍卫簇拥下离了城门,在往摄政王府去的路上,她实在耐不住好奇,偷偷掀开了车帘,探头探脑地观望民间百态。
锁在宫门里的世界,只有低沉的人声与清脆的鸟鸣,若想听那别致的虫声,还得赶在宫人灭掉聒噪的虫前,扒开草丛去寻。
而外边的世界虽吵嚷聒噪,却展现了百态人生,比深宫里的单调生活多了几分色彩:小贩拉扯着嗓门吆喝,是谋生计的苦与乐;赌坊的呐喊,是愉悦身心的表达;还有那大胆谈论政事,甚至对她今日所为大谈阔论的声音,是大锦民风开化的最佳印证。
她清楚地听到很多百姓,在对她今日送别沈卫之事赞不绝口,有说她重视将士子民,是位明君,有说她虽为女儿身,却不亚于男儿,更有人大胆断言,凭她能力,定有一日将摄政王这心怀不轨的臣子赶出朝野等等。以上种种,皆是只能见到一地黑脑勺的深宫,所听不到的。
不过这些话,她都听不懂,只知道他们在夸她。她傻傻地笑了,大家都喜欢她,说明她听话,她很开心地扯扯阎王爷的衣袖,与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大家都夸我。”
“圣上若是今日帮臣批五十本奏状,明日臣便带您微服私访,探查民情。”君泠崖没看她,一径望着窗外的风景。
“啊?”她傻傻地不明白,从梅月口中了解他的意思后,高兴得眉眼都扬了起来,拊掌笑道:“好啊,好啊。”
她原以为批五十奏状,不过是个练字的简单动作,可没想到,批了二十份下来,字没练成,倒把上好的朱笔“练”褪了一层漆,把自己的指尖“练”出了一层薄茧。
“不、不写了。”她赌气地放下笔,气呼呼地揉了揉发红的指尖,看着奏状上练得愈发有帝王之气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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