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州县都报了灾损,且灾损估数还在不断增加。朝廷派去的几个赈灾特使,传回的奏报也都道灾情不容乐观云云。
傅清溪又把之前搜罗的所有资料又拿出来过了一遍,见自己所记所思并无大错漏。可自己这分析的结果同事实却走出个南辕北辙来,叫她也一肚子狐疑起来。
又过了半月有余,今年岁收大欠之说已成铁定,朝廷沿着受灾州县大开赈济,米价还有官府管着,米契价格却是一路高涨,求买的挂单成山叠堆,有粮商看那价格实在受不住签了卖单,可没过两日就叫那还往上扬的米契价儿给吓坏了,赶紧认亏平了,生怕真到日子要亏更多。
就在这时候,董家商行的两箱商行账目细录送进了越府落萍院。
傅清溪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安排了,废寝忘食地看起这些来。越看越心惊,等看完了一半,已经确信自己之前所断并无错漏。
朝廷收到灾损的奏报如层波跌宕,一处报了,后一处跟上,再一处加入,之后便那一圈都报如此;然后又有一处增报,过两日,其他几处也陆续增报;之后再有哪处增报……如此一点增报而至一圈,好似事态果然越来越严重,灾损眼看着要波及多少州县一般。
可是董九枢那里送来的细账里,一些细致调料和干货销货量同常年仿佛,衣料、中等首饰、胭脂水粉等物亦同从前相差不大。这些都不是富豪之家所用之物,多半是城里人家日常手略松时会购买的东西。
若果然那几处天灾严重,就算米价有官府压着,也管不了太大的事,大不了官市不卖黑市卖,除非官府直接开仓放粮,那没话可说。而城里居民多半没有存粮太多的习惯,一则居所有限,二来米铺的米走量大,现买的反而新鲜。因此若是果然米价高企,头一个紧张的就该是这些人。又怎么还会有这般闲心买这些耗费略高又非必需的东西?
傅清溪又把余下的账目细录也都看完了,又摘录了许多要紧的材料,转天叫人捎了信给董九枢。董九枢第二天就上门来了,听傅清溪一说,董九枢愣在那里,犹豫着道:“这是说……有、串通……骗……嗯?”
傅清溪点头道:“若是这些数都无误,那就……就是了。”
董九枢有些受惊吓似的,在那儿一坐不晓得想什么,傅清溪却道:“这事儿都知道了,那就可以看着办了。过几日我同七妹妹出去逛的时候再说。”这意思是要把自己从越栐信那里得的分红也投进去了。
董九枢强压着兴奋,稳着嗓子道:“这是要干一票大的了?!”
傅清溪看看远处,点点头道:“到底学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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