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虽然是扬州首富。看似有着几辈人用不完的银钱。但年年赔本做买卖,纵有金山银海,也撑不了几年。”
“老爷子莫急。东厂多要的两成,是锦衣卫的。我家督主对杀鸡取卵的事,素来不屑。”梁信鸥淡淡说道。
东厂要吞了锦衣卫的两成利,林家对锦衣卫如何交待?林大老爷雪白的长眉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脸色难看之极:“梁大人这是强人所难!”
东厂厉害,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林家本想左右逢源,夹缝里求生。东厂却不肯。想要独吞。既然这样,林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夫身体不适,恕不奉陪了。”林大老爷露出强硬的姿态,打算送客。
梁信鸥气定神闲道:“本官此行,替督主转达对老爷子的问侯是一件事。另一件事是为了查案。”
凝花楼已经火速卖给了城北修家。林老爷子清楚,东厂在凝花楼死了个大档头,不会轻易放过。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朴大档头死在凝花楼,是刺客所为。毕竟是死在林家地界,林家会出笔抚恤。”
拿笔银子出来就想不了了之?梁信鸥笑了:“本官去了凝花楼。发现有件事极为有趣。当晚朴大档头被刺客所杀。而凝花楼中也死了名舞妓。据说她是自尽,埋在了乱坟岗。然而本官却刨出了一座空坟。更有趣的是,八月十五,林大公子去竹溪里给杜之仙送节礼,遇到了伏击。来了位蒙面姑娘将他救了。本官查验死者伤口,与那位刺客珍珑的手法相似。本官不得不怀疑,尸首消失的舞妓茗烟其实未死,她正是那位蒙面女子,也是……刺杀朴大档头的凶手。这一切,似乎大公子都脱不了干系。本官有十足的理由请大公子回东厂调查!”
林大老爷的心顿时一紧。东厂死了个大档头,梁信鸥抓住此事硬要拿林一川回去审问。林家无力阻拦。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午时的阳光透过枝桠照射下来。扬州那位锦衣卫千总没有出现。
不论是他惧了梁信鸥,还是东厂用了手段阻碍了他的到来。都说明一件事情。锦衣卫此时不会和东厂强硬对抗。
等到了京中,哪怕那位镇抚司亲自出面。进了东厂的大狱,不死都要脱层皮。儿子总要吃罪受苦。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梁信鸥带走儿子。
林老爷子沉默了。
“梁某见过大公子。江南水好,出了令郎这般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可惜……”林一川是老来得子。林大老爷膝下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活不了几年。儿子却才十八。家中还有一个对家业虎视眈眈的二老爷。梁信鸥相信,林大老爷很快就会做出选择。
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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