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胡须问道:“长明,在书院教书感觉如何,是否有所不满?”
他曾任过三任帝师,如今虽已经辞官,但仍是天下学子心中的楷模,解明对他十分恭谦,躬身答道:“晚生受圣上旨意在山河书院教书,已是沐浴皇恩,怎敢有不满。“
谢师意味深长地道:“并非没有不满,只是不敢而已?”他顿了下,决定直言:“我听人说,你上课从不深讲,只是敷衍了事,这话可属实?”
他虽然不直接授课,但却管着这些师长,昨天温首辅来找他提这事儿,他都觉得无地自容。
解明默了会儿,神情满是不以为意,还有些不屑:“这些碌碌蠢物,整日只知道斗鸡走犬打人骂狗,俗话说朽木不可雕也,纵然我们认真讲了又如何,他们能听进去半成吗?”
谢师知道他连中三元而不被重用,本来还有些替他惋惜,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了,他正色道:“你在山河书院任的就是师长一职,不管学生如何,你不尽师道,就是亵渎职责,玩忽职守,与那些纨绔有何区别,对得起你领受的薪俸吗?”
解明似有不服,谢师神色越发严厉:“皇上既然建立山河书院,想要教化这些孩子,那就是认为这些孩子是可堪教化的,你这般敷衍渎职,是对皇上的旨意有所不满吗?”
这可是大罪,解明忙道:“晚生不敢。”脸上已经有了悔意。
谢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我并不是非要责怪你,只是师长就是教书育人的,你仔细想想,若这些孩子中本有能改过向上的,因你的一时疏忽而错失了机会,一辈子庸庸碌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解明神色动容。
沈晚照开窗本来想看热闹,正好听到谢师的最后一句,差点没喷笑出来,对啊对啊,解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解明转身回来上第二节 课的时候,明显态度认真了许多,虽然语调还有些生硬,不过沈晚照对他的要求十分低,能讲清楚就行了。
解明不但态度认真了,讲课还会举一反三,朗声说些文人圈里的趣事:“……昔年温首辅殿试时,给出的八字是‘一人二人,有心无心’,首辅在八股文章中写下这么一句话‘为善有心,虽善不赏;为恶无心,虽恶不罚。’阅卷的官员包括圣上都拍案叫绝,当即取他为状元。”
这话的语意类似于不知者无罪,沈晚照撇撇嘴,十分不以为然。
解明虽然上课态度变了,但对沈晚照的态度还是没啥变化,转了头道:“课长似乎有所异议?”
沈晚照顿了顿,站起来道:“学生以为,首辅这话并不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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