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这方子,确有不妥之处。”龚至离直言相告,“不如改改?既有了犀角这等寒凉之物,何不去了生石膏?或者减少分量?”
“这方子没有问题的。”陈璟神态认真,保证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减了分量或者减了药材。
我这方子,吃两剂,惜文姑娘的谵语发狂就能消了。若是你们更改方子,效果如何我不敢担保。惜文姑娘这病,还能折腾一段时日的。你们若非要改,也无不可。”
惜文的病,并未入膏肓。
只是她发病的时候,谵语发狂,又要自尽、又要杀人,吓坏了不知情况的大夫和婉娘。
一连折腾了半个月,而且汛期一直不走,婉娘就断定她已经末症,只怕救不了。
实则惜文的病不重。
陈璟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相信他。
假如不信,改了方子,他们就知道没有效果,到时候还是会吃他这个方子。只是可怜惜文姑娘,要多受罪。
陈璟也不愿病家多遭罪。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能掌控的。
哪怕他跳脚起来说,急迫要求一定要相信他,也未必管用。他的年纪摆在这里,所以他的医术必然会受质疑。
既然这样,还不如口吻平淡,至少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说不定心里再三衡量,还相信他了呢。
如此打算,陈璟就不再多言。
窗口透进来暖黄色的光。已经是黄昏,天际的云霞似叠锦,瑰丽灼艳。窗棂半推,梢间的帘幕在晚风里摇曳,素淡软滑的帘幕便如波纹荡漾。
风很暖,很和煦。
天色将晚。
“婉姨,倪大夫、龚大夫,时辰不早,我要回去了。”陈璟笑着道,给他们施了一礼,“若是回去晚了,家里人担心。”
顿了顿,他又道,“婉姨,别忘了您的诺言。”
“谁治好了惜文,婉君阁就将惜文下嫁”的诺言。这个诺言,可以换一大笔银子,陈璟如是想。
婉娘愕然。
他还真想娶惜文不成?
此前,婉娘也没心思想这些,她只想先治好惜文。陈家什么家底,婉娘心里一清二楚。若是陈璟非要娶惜文,婉娘有办法对付他。
婉娘微笑,不再多留陈璟,喊了声外头的护院,让送陈璟下楼。
等陈璟一走,两位大夫说话也更不客气了。
“。。。。。。老朽献丑,这方子改改吧。”倪大夫先说。
“还是改改妥善。”龚至离也说。
婉娘笑了下,没有拂了两位的好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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