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溪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元焘是暗指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未以诚相待,一时间有些心虚,不敢与他目光相对。
如此煎熬了半个多时辰宴席方才结束,云溪和元焘同乘一辆马车回府,两人都累极了,故而一路上只是闭目养神,并未说太多话。
待踏入西院寝殿大门,云溪只觉得身心俱疲。
依照她的猜测,今夜虽是十五,元焘白日里却耕了三亩地累得够呛,晚上不见得会信守承诺过来探访,因此便命凌翠准备沐浴歇息。
凌翠打好洗澡水,一边服侍着她沐浴,一边禀报道:“公主走后,姬四娘托人传信,让奴婢转告公主,说昔日前楚散骑侍郎孙缉因得罪过梁帝,被诛九族,其子孙慧龙侥幸逃出,据说两年前来到平京。孙慧龙对梁帝恨之入骨,公主若能找到此人并加以重用,或许他日后能助您复仇。”
云溪这时被氤氲水汽蒸得困意正浓,也没听清楚凌翠说些什么,便顺口吩咐:“既然如此,你明日便让褚冲去找,说什么也要把人找到。”
说着,打了一个寒噤,忽然想起方泽坛外消失无踪的宗庵。
思忖了片刻,云溪自浴桶中缓缓睁开双眼,自言自语道:“此人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正嘀咕着,突听凌翠在门外朗声道:“奴婢参见王爷!王妃,王妃此刻正在沐浴更衣,王爷此刻进去,恐怕……恐怕是不太方便!”
送抱
云溪一颗心差点儿提到了嗓子眼!
她赶紧从浴桶中爬出,胡乱捡起一件寝衣,手忙脚乱地披在身上,暗暗腹诽道:这人白天一口气耕了三亩地,这都夜半三更了,还有劲头来守约“探望”自己,难道不累吗?
可口中却少不得柔柔地应承了一声,眨着眼睛,隔着层门板问道:“是王爷吗?妾身已备好温水,王爷可愿与妾身一同沐浴?”
说着,走到木桶旁边,撩起水声哗啦啦地作响。
元焘登时脚步微顿,有些迟疑:“本王……已经洗过澡了。”
云溪如释重负,悄悄舒出一口气。
谁料元焘突然发现凌翠垂在地上的影子微微颤抖,顿时疑窦迭生,伸手就要推门。
凌翠大惊,想要阻拦,却被元焘一把推开:“既是本王爱妃沐浴,本王为何不能进?”
说时迟那时快,元焘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云溪披好了寝衣背对着自己。
他狐疑地四下里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正在疑惑时,忽觉一股香风迎面袭来,从方才开始便摇曳晃动的烛光,在这时倏地熄灭,紧接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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