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北邺,慧兰胆敢如此作为,多半不是因为爱慕元焘因妒生恨,那么只可能是——要么她不是冯侍郎亲女,入宫另有图谋;要么就和厨娘郑巧儿一样,恨云溪颇深;要么则违背冯侍郎让她进宫的初衷,一番所作所为皆是出自他人授意。
可那暗中谋划之人……
云溪陡然想起有次慧兰奉茶时,身上淡淡飘逸出的兰草芳香。当时她只是随口赞了句味道好闻,慧兰却紧张不已。现在想来,南朝和北邺虽然都以兰草制香,但由于制法不同,香气略有差异。而慧兰身上的,恰好正是南朝女子惯用的兰草香……
下意识的,云溪又想起梁恪,以及善华寺红墙角落外那个悄悄躲进阴影里的身影。
大抵猜到了某些事,云溪贝齿微微咬了咬红唇,对元焘道:“若非慧兰在我跟前有意提起百家衣,我也不会专门出宫一趟。而我前脚刚出宫,她后脚就去告发,我还偏巧不巧地正好遇见西狄公主声势浩大地入城。佛狸,你说她会不会和……”
她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
元焘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云儿所言甚是!若非有意谋划,怎么会这样巧合,刚好让你遇见了?看来,狄皇这次真的是有备而来!”
云溪见元焘这样相信自己,有些负疚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心里,却忍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地怀疑:梁恪,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你还不走?你留在平京,究竟要做些什么?
迷香
几日功夫转眼即过,八月十七日,元焘特地腾出一日功夫,陪云溪在华严寺请衡寂禅师为已故的楚恭帝做了一场法事。
云溪总疑心梁恪还在平京,暗中命褚侍卫留意善华寺那边的动静。
岂料褚侍卫傍晚时却空手而归:“皇上身边的高侍卫并几个好手扮作卖杂耍的和凉糕的也在善华寺外候了一整天,属下庙里庙外都看了,法信禅师一直待在禅房里没有出来过,也没有要做法事的意思。”
云溪对此倒也不太意外:“高侍卫他们可曾发现你?”
褚侍卫摇了摇头:“属下藏得隐蔽的很,他们发现不了。倒是法信禅师好像有客,我看小沙弥送过去的膳食和茶水都是双份。”
云溪不禁暗暗纳闷:法信禅师德高望重不喜多言,就算开坛讲法也是坐上一阵子便走,怎会关起门来和人聊那么久?
她决定抽个时间试探一番。
可巧五日后的八月二十二日是燃灯佛寿辰,云溪便带着辛夷和褚侍卫一起到善华寺进香。
庙里人来人往的香客一如既往地多,当值的小和尚眼尖地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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