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瑜推出去堵悠悠众口,可却怎么也没料到,沈瑜下一刻就能反咬一口。
沈瑜直直地跪在大殿之中,双手叠在身前,颔首敛眉,端得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她显得很是瘦弱,肌肤苍白得很,便愈发显得眉眼如画,唇色极淡,但已是她这张脸上唯一透着的血色了。
“公主莫不是忘了?”她就这么跪着,低眉顺眼地开口道,“年前十一月初九,奴婢从掖庭回尚宫局,在永巷遇着……”
“你放肆!”锦成恼羞成怒,怒斥道。
有太后坐镇,她虽恼沈瑜敢这般质问于她,但原本是没准备现下就跟沈瑜计较的,却没想到沈瑜居然还敢再问。
安平长公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先前锦成发作她,个中缘由众人心知肚明,可却注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退一步来说,纵然是问出来了,又能如何?
“你这丫头……”安平放缓了音调,问她,“何必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瑜向她磕了个头,方才道:“长公主有所不知,奴婢那时在大雨中跪了许久,险些丧命,昏迷数日方醒。半梦半醒之际,奴婢便想着,此番若是死了未免也太亏了,岂不是连为何死的都不知道?”
“后来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侥幸回来了,元气大伤身体也亏了底子,可还是没弄明白。”沈瑜说得有模有样,仿佛这真有这事儿一样,“如今得见锦成公主一次,少不得要斗胆问一句。便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你放肆,”锦成见她巧舌如簧搬弄是非,又呵斥了一声,气得脸都红了,“想罚你便罚你了,难不成我一个公主,还没资格处置你一个奴婢吗?便是要了你的命,又如何?”
沈瑜抬眼看向她,低声笑道:“这样……那奴婢就明白了。”
“锦成,”一直沉默着的薄太后终于开了口,她眼神凌厉地看向锦成,“教养嬷嬷平素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锦成满腔怒火刚发作,就被太后轻飘飘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皇后见自家女儿这模样,蓦地想起当初在御花园见着沈瑜倒逼陈贵妃之时的情境,那时她觉着爽快极了,如今掉了个个儿,方才明白了陈贵妃当初的心境。
这丫头的确是能言善辩,与旁人争论什么,必定是先祭出个大道理摆着,然后言辞间触怒对方,一步步诱着对方往陷阱里跳。
及至对方入了圈套,她也不会穷追猛打,只等着第三方出来料理残局。
就好比当日在御花园,她倒逼陈贵妃,最后由皇上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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