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鬟毫无防备,不由“啊”地惊呼了声,伤处一凉复又一热,叫人打颤。
试着推了他一把,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赵黼闭上眼睛,心底浮现的,是那秋风冷雨的迷乱癫狂一夜,他遭逢大变痛心彻骨,可是她,却也不计一切,费尽心机地相救,甚至因此而九死一生。
瞬间眼睛便酸涩难当。
——这是她为了他留下的伤,也是她为了他的心意。
为他经历的险恶,流过的血泪。
伤处本就格外敏感,被他如此对待,更加有些痒意难当。
云鬟因推不动,便欲要后退避开,赵黼忽地举手将她抱紧,将脸埋在她的胸前。
她的心一下一下跳乱,不知他是又轻狂了还是如何。
定神垂眸看去,依稀见着于那微挑的眼尾处,到如刀裁的鬓边,有可疑的一道浅浅水渍。
云鬟怔了怔,唤道:“六爷。”
赵黼显是听见了,复低了低头,将半边脸蹭在她的衣襟上,自然是不愿她看见他落泪的样儿。
云鬟又惊又笑,又有些莫名滋味。
想了想,便未曾再叫他,只是举手轻轻地伏在他的发端,道:“都已经好了。不管先前如何……现在已是好了。”
那半是温柔的声音明明白白地传入耳中,赵黼并不抬头,勒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更紧,仿佛要将她生生地拥入身子里似的。
第519章
刑部,大牢。
厚厚地雪压在那灰沉色的瓦片上,阳光下甚是刺目; 凛凛然仿佛是刽子手怀中擎抱的刑刀颜色。
进了虎口似的门口,在刑部天牢戒备最为森严的牢房内,关押着的是昔日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沈丞相。
往日万般荣华; 如今却成为阶下囚; 然而虎死威风在; 时至今日; 刑部的狱吏们也不敢十分怠慢。
白樘来到之时; 沈正引正盘膝在监牢之中,如静默打坐。
狱卒将牢门打开,侧身恭请。
白樘徐步入内,将手中提着的一壶酒放在桌上,身后侍者提了饭盒; 竟饭菜等亦摆放整齐,便都无声退了出去。
白樘看向榻上的沈正引,道:“恩相,能不能吃一杯?”
沈正引淡淡地瞥了白樘一眼,坐着不动。
白樘自己斟满一杯,双手奉了过去。沈正引这才接过,嗅了嗅,道:“松醪酒?”
若有所思地一笑,沈正引道:“想当年,你初得了状元,我在府内设宴相请,亲自传酒给你,饮的就是此杯,当时是想‘沸春声之嘈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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