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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恪心中咒骂,双目死死盯着庄见,眼中直欲冒出火来。待要张口驳斥他,那边庄见早已看到,抢先一揖道“小弟打从来了大隋,就总听说裴兄任侠仗义,心地仁善。做过的好事,数不胜数。什么救助弱小啊,什么仗义疏财啊,从不虐待小动物啊,看到老人家路过,都要伸手扶一把。唉,小弟原本是不信的,可通过今天这事儿,看来裴兄果然是名副其实啊。”他一本正经,板着指头说着,摇头赞叹之色,满溢脸上。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笑的更是欢畅。角落里那个黄衣女子,亦是玉面憋得通红,显是在极力忍着。只是那流转的眼波儿,却是怎么也难以掩饰住那份笑意。波光潋滟的眸光,在庄见面上转动,对他大起好奇之心。
裴恪耳中听着庄见一番胡说八道,简直就要晕了过去。什么叫他自打来了大隋,这厮打小就在这儿的,居然化妆外来人。说我任侠仗义,总做好事。那么我要是不给他这些,是不是他所说的,就都反过来了?这个小无赖!他那日怎么不摔死?那天打雷怎么不劈死他!他心中愤懑,只觉一股气,闷闷的在胸口堵着,怎么也出不来。
庄见肚内暗笑,面上却是一片欢喜赞叹之色。眼见裴恪面色发青,眼珠儿一转,却又对着他一揖,面现不忍的道“裴兄怎么面色不对啊?可是有什么旧疾发作?不过不应该啊。刚才咱们来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啊,难道说是你心疼刚才给我的这点小玩意儿吗?可是按裴兄平日所为的传闻,不应该啊。唉,好吧,这样吧,如果裴兄真是心疼了,只要跟小弟点点头,小弟自当全部归还。决不敢贪图裴兄这点小钱财。如何?”
裴恪此时,只觉得头一阵阵的发懵,心中似在滴血。小玩意儿!小钱财!不说别的,单只那个玉石镇纸,就值不下五百两银子。那可是上好和田玉所制,不惟光滑细腻,上面雕工精细,据说乃是前朝宝库中的物件。自己最是喜欢,磨着爹爹求了好久才求来的。到了这无赖嘴中,竟然成了小玩意儿!小钱财!你这无赖,土包子,你装什么有钱人啊,你认得那东西的价值吗?你怎么不去死啊!天啊,你就收了他吧!
裴恪只觉得自己从没有像今天这一刻,如此虔诚。如果现在老天能一个雷劈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