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还没出完,要不改天遇见了,我再凑上去,让她甩两下。”
“倒是不错的。”陆持说着说着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抬头去抚小姑娘的辫子,在碰到时毫不犹豫地往后一拽,迫使她抬起头。
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沈棠,我的忍耐是限度的,不要过火了。”
头皮都是生疼的,沈棠咬着唇,想到来听松院后的种种。她原本可以像那些稚童一般,不知事地捧着碗糖水在大街小巷穿梭,可以去县衙找爹,等着他带自己回府,府里娘亲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们回来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伯恩王府里胆颤心惊地活着,像一个牲畜一样活着。
陆持见她不动了,手下滑时顺便搭上对襟棉衣的盘扣。
第一枚扣子被解开,沈棠猛然清醒过来,身子往后缩着,本能地按着颈间的手,一双含水的眸子怵惕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陆持淡声说,“松开。”
“不。。。 。。。不要。。。 。。。”小姑娘才开口,声音里就有了哭腔。
她不该活着的。
一双湿亮的眼睛里很快聚拢起水雾,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她伸手握着陆持的手,让他去掐自己的脖子,瞬间崩溃了下去,浑身都在颤抖,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哽咽:
“陆持。。。 。。。我求求。。。 。。求求你了,杀了我。。。 。。。杀了我,我就不该活。。。 。。。着的,我该和娘亲。。。 。。。一起去死的。。。 。。。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活着,我。。。 。。。我该去死的!”
最后一句猛然拔高音调,歇斯底里,“陆持,让我去死好不好。。。 。。。”
在过去十几年的生活里,很多人匍匐在陆持的面前求过各种各样的东西,却独独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求死。
一个人究竟绝望到什么程度,才能连死亡都不惧怕?
陆持低头看面前的女孩,半张脸顶着个巴掌印,都是泪痕,头发凌乱,哭得喘不过气来。很丑,弱小到不堪一击,却让他心生出不该有的怜悯来。
万嬷嬷在外头就听见两个人的争执声,拿着漆花案托进来时仍旧吓了一跳,看着世子爷阴沉着张脸,估摸着沈姑娘到时候又要吃些苦头。
谁知道陆持看到她之后,只是转身,沉声吩咐,“替她收拾一下。”
失去支撑,小姑娘顺着桌子跌坐在地上,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脚蜷缩起来,整张脸埋进膝盖里,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偶尔泄出两声隐忍到极致的哭声。
到底只是个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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