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苈惊讶了一瞬,启唇问,“何时?”
“前个儿。”傅姨娘蹙眉,“就在故园的门口,他摇着把破扇子乱晃过来,问我那簇丁香叫什么名。我不欲理他,他反倒还唤住我,说好花配好名,他想了个好的。”
“叫什么?”
“叫香丁。”傅姨娘难得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他那个样子,我瞧着就不喜。呸,竟还是和我同姓。”
“夫人怎么会想着把我…他。”鹤葶苈脸皮薄,后半句在嘴里说的含含糊糊,但傅姨娘也听了懂。
“她说,你是庶出的次女,能嫁个这样的人家都是做嫡母的思量得好的了。”傅姨娘皱眉想了想,“据她说,这个傅公子的父亲还是陇右的大家富户。算不上富可敌国,那也是腰缠万贯。”
“姨娘,我不贪钱的。”鹤葶苈顿了顿,细声跟她说着,“我不怕门户小,只怕胸襟差。您能不能跟爹爹说说,别让夫人做了这个主。”
“我知道,你且安心。”傅姨娘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打算,侯爷还不知。我去与侯爷商量。”
鹤葶苈启了启唇,复又闭上,“喏。姨娘,我去练琴。”
“好。”傅姨娘颔首,用手指把蔷薇掐了一朵下来放在桌子上,看着花儿发呆。
有件事她没跟鹤葶苈说。
这个傅公子的父亲,十年前曾误打误撞地救了云天候一命。所以云天候才本着报恩之心收了本无什么才能的傅时琇做了门生。
但后来他家破落了,这才进京投奔了侯府。想着考个功名回去,光耀祖先,兴复祖业。
云天候性子软,墙头草儿似的摇摆不定。这事儿啊,还真是有些难。
。
第二日一大早,江聘就带着阿三登了门拜访。
他走的是正儿八经的程序。先递了拜帖,又备了礼物,还在心里准备了一大堆的客气话儿。
甚至还在临出门前特意把四书五经都粗略略地翻了一遍,就是怕人家问些什么,他答不上来。丢人折印象。
他爹从边关回来时都没见他这么准备得这么细致周到。为了二姑娘,江小爷也是蛮拼了。
云天候还记得他是那日在洗云斋提笔作画的年轻人,知他前来拜访,很是欣喜。当下痛痛快快地便吩咐下人给领进了花厅,还给上了壶好茶。
进了侯府的这一路,江小爷走得极为克制,唇边的笑意自始自终就没退过,看得路过的丫鬟们是脸红心跳。
月牙儿白的袍子下蹬着双金边黑靴,腰间配着黑色的束带,又系了个半拉巴掌大的碧色玉佩。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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