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热闹。她的眼前却只有一方帕子,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红色。
轿子抬得平稳,她坐在里面,没半分不适。似是走了好久,好像又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外面安静了些许,只有乐工在吹吹打打。
她知道。她已经离开家了。再次回去,就是客。
鹤葶苈盯着大红色裙摆下露出个脚尖的绣鞋,眨眨眼睛,把要涌出来的泪给咽回去。嗓子酸疼,鼻尖也是涩涩。
以后的日子,就得她一个人过了。不对…还有江聘。她那个只见过几面,却定了终身的丈夫。
她想起来昨日晚上,傅姨娘搂着她睡觉时,贴在她耳边说的话。她的姨娘向来温文,话也从不多说,可昨个却是絮絮地念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傅姨娘的嗓音柔软,带着宠溺的轻哄。可鹤葶苈还是听得哽咽,她泪根子浅,总是爱哭。
她告诉她,到了夫家,别再使小性子了。要和丈夫好好相处,对婆婆和老夫人要孝敬,对小叔子也得以礼相待。
话别多说,多说多错。若是没人哄着,就不要哭了,哭也没用,得坚强些。
万一要是受了委屈…
要是受了委屈怎么办呢?傅姨娘卡在那,说不出话来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是一遍遍温柔地摸着鹤葶苈的长发,温声唱着她小时候最爱听的曲儿。
母女俩很默契地岔开了这个话题,夜深人静,只有两人浅淡淡的呼吸声。烛火明明灭灭,烧到了尽头,也就熄了。
临睡前的半梦半醒时,鹤葶苈听到傅姨娘似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带着浅浅的泪意。她说,“葶葶长大了,要飞走了。飞走是好事,但姨娘却是再也没办法护着你了。”
鹤葶苈侧了侧头,眼角滑下颗泪珠子,顺着脸颊流进发间。湿湿的,消失不见。
等许多年后,鹤葶苈再想起这个夜晚,跟江聘提起的时候。江小爷眼睛一瞪,很霸气地撸了袖子让她看自己臂上纠结的肌肉,“还有我啊!”
本还哀伤的气氛被他搞的一点没了感觉,鹤葶苈笑着去掐他的腰,夫妻俩闹做一团。
可二姑娘现在哪知道她嫁了个那么会疼人的好丈夫。她独自一人坐在轿子里,晃悠悠,晃悠悠。心酸的像是颗酸梅子溢出了汁儿,灼心灼肺。
很想哭。却又不能花了妆让人笑话。憋得眼睛都疼了。
鹤葶苈吸了吸鼻子,用指甲抠住自己的手心。阖上眼睛。
。
准备了大半年的时间,为的就是这一炷香的天地。
大将军在外驻边,由于西津突然袭疆,他本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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