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容恼道,“大理寺少卿又如何?那么多大案旧案不查,为了给安乐侯收尸,跑来阳城找我,也该是为了讨好那什么太保大人吧。”
薛灿长睫覆目,落下手里把玩的鹰坠,道:“不见得。在鹰都做人,做得最好最无纰漏的,就是这个关悬镜。出身显赫,却不恋权贵,做破案的苦差事,与朝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与父亲的故友,不亲密,却又不割断。世族年轻人里,关悬镜的能耐本事,无人能比。戚太保有儿子如没儿子,他把关悬镜看做义子,只可惜,太保府这根高枝,关悬镜好像并不在意。但凡是只要太保大人开了口,若不过分,关悬镜也不好推了去,毕竟,那是只手遮天的戚太保。”
见栎容还是不大明白,薛灿温下声音,道:“人生在世,有许多事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栎容?”
“噢…”栎容恍然大悟,“我也不想做白事,可生在栎家,还能做什么,芳婆和我,不做就得饿死。薛灿,是不是这个道理?”
薛灿低笑了几声算是应答,颜嬷瞥了眼辛夫人,主仆二人已经太久没有听见薛灿的笑声,辛夫人虽然神色笃定,但心里也是暗暗称奇。
面前的栎容相貌虽有些骇人,但眸子剔透,举止坦荡,倒是比那些拿乔矫情的普通女子要让人舒服太多。
颜嬷看出,自己主子并不讨厌栎容,甚至,她难见喜怒的眼里,还有几分对鬼手女的欣赏。
——“那非要我去鹰都给安乐侯入殓,不是关悬镜的主意?”栎容歪头。
薛灿看了眼桌上的信笺,“关悬镜只是如实禀报,向薛家施压的,是戚太保。栎容,你误会关少卿了。”
薛灿想起与关悬镜的两面之缘,白蹄乌上的关悬镜,对杨牧话语里带着发自肺腑的提醒;阳城一瞥,他惊诧栎容在自己的马背上,惊诧里,还带着隐隐的失落…那份失落。。。薛灿凝视着栎容自然的神色,栎容见薛灿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摸了摸脸,“我脸上是有脏东西么?”
“不是。”薛灿低声应着,看似清冷,但那份深藏的温和,已经被辛婉不动声色的看出。
第25章 乌金钩
——“我脸上是有脏东西么?”
“不是。”薛灿低声应着,看似清冷,但那份深藏的温和,已经被辛婉不动声色的看出。辛婉悠悠拂开水袖,落眉不语。
薛灿听闻过皇城关少卿不少事,关悬镜精于查案,善于做人,经他手的事从没有做不成的。阳城空手而归,予关悬镜而言…该是头一遭吧。
薛灿转身注视着被自己带回的栎容,栎容脸上没了对关悬镜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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