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容道:鬼手女,那是传进鹰都给安乐侯入殓的鬼手女吧…
此言一出,街上惊叫连连,女人拉着孩子躲进店铺里,怕晦气的男人赶紧朝地上啐了几口。
栎容见惯冷眼,倒也不觉得什么,心里就怕污了紫金府的名号,想着也有些难受,抱着膝盖耷拉下头。
——“栎容。”薛灿回头喊了声,“小心睡着掉下车。”薛灿说着,朝栎容伸出手,“到我马上来。”
栎容左右看了看,面露难色,薛灿压下身,不由分说扯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把栎容拉上赤鬃,赤鬃扬蹄嘶鸣,威风凛凛。
——“瞧呢,鬼丫头上了薛小侯爷的马。”
——“啧啧,薛家真是钱多胆大,就不怕殓女通灵晦气,折了薛家的运数么…”
“薛灿,你就不忌讳我一双和死人打交道的手。”栎容缩在薛灿身下。
“活人比死人可怕得多。比起死人,活着的人才更需要忌惮。”薛灿眼光熠熠,夹紧马肚直朝太保府而去。
太保府
府外石狮边,只有关悬镜和一个府里管事候着薛灿,关悬镜抱剑倚墙,剑眉垂下似乎想着心事,连马蹄渐近都没有察觉。
——“关悬镜?”栎容指着府门,“又是他。”
薛灿低语,“戚太保权倾天下,却不得天佑,长子痴傻,次子残疾,关悬镜是他死去好友的独子,看来,他是把关悬镜当做半子,府里事务,看来有不少也在这位关少卿手里。”
关悬镜回过神,眯眼见到栎容,先是面露喜色,又见她在薛灿的赤鬃上,笑容顿时凝在脸上,关悬镜老练,随即唇角又悠悠扬起,冲薛灿抱拳,“小侯爷,太保大人恭候多时了。”
薛灿跳下马背,对关悬镜少许颔首就大步朝府里走去,栎容急道:“薛灿,你让我跟着,这就又不管了?”
——“乖乖在赤鬃上待着,你不乱动,赤鬃也会安好,你要撒野,看赤鬃不摔断你的腿。”
关悬镜想帮栎容下马,但见薛灿走出去老远,只得追了上去,“栎姑娘,这马性子烈,你可千万别惹怒它…”走出几步又扭头顿住,端详着栎容好像不大一样的脸,“这胭脂颜色好看,衬你。”
——“小侯爷。”关悬镜唤住薛灿,急急几步奔到他身边,“你头回见戚太保,太保大人性子喜好和旁人不同…”
“关少卿是要提点我么?”薛灿侧目。
关悬镜微微颔首,虽然才认识薛灿不久,但也看出他是个桀骜孤冷的人物,年轻难免气盛。关悬镜虽然和薛家没有交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想帮衬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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