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梢扬了扬,手挣了挣。
他手势一转,与她十指相扣,握得更紧了些。
她眼中有了笑意。
戌时初刻,蒋国焘回来了。
听得丫鬟通禀,廖碧君只是点了点头,仍旧坐在临窗的椅子上。不是因为镇定,是完全没了主张。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又如何得到他的原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强撑着站起身来,向前几步。
蒋国焘走进门来,便摆手遣了服侍在房里的下人,神色看起来倒是很平静。
廖碧君屈膝行礼。
“何需多礼。”蒋国焘落座,语气平和。
廖碧君站直身形,望着他,怯怯地道:“翃儿定是没回来了,他还好么?”
“很好。”蒋国焘示意她落座。
廖碧君没敢坐,又怯怯地问道:“翰儿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蒋国焘颔首,笑容透着点儿自嘲,“知道了。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济南府离京城不远。是我先写信给大哥大嫂,告诉他们作何打算。”
“你怎么打算的?”她心中的怯意已经因为预感转为恐慌。
蒋国焘说道:“这一阵军务繁忙,上峰容着我走这一趟,已是不易。明早我就得走。我的意思是,让翃儿好生赔礼认错,等到别人懒得计较了,他便去济南府找我。我会留下护送他过去的人手。”
廖碧君垂眸看着脚尖,半晌不语。
蒋国焘望着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委婉地道:“别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十年八年不出事,一出事就让我晕头转向。
“这件事,你不该纵容翃儿。但也不必看得太重,哪儿有不犯错的孩子,改过自新便好。
“让翰儿过去,是让他看看别处的风土人情,顺带着避一避风头。往后就让他跟着我在任上过,他年岁不小了,若总被家门和你护着,终究不是好事。耍笔杆子的事情,就让他放下吧,学学庶务也比那些要好。”
廖碧君脚步迟缓地走到座椅前,落座时现出疲惫之色。她仍是没应声。
意思都跟她说了,料想着她需要一阵子才能消化掉。蒋国焘站起身来,“累了就去歇息。翰儿在外书房等我。”
他往外走的时候,她轻声道:“那我呢?”
“嗯?”蒋国焘止步,回眸看住她。
“我呢?”她仍是低头看着脚尖,“你把两个孩子都带去任上,只留我在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早就说过了?这一辈,只有大哥和我,我怎么能把你们都带去任上。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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