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跟着芦花一前一后往水井边走去,听到身后那桃樱“呸”了一声,然后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话。
长州的腊月天,绝对不算暖和,和京州的冷还不太一样,因为长州的雨多,所以阴凉阴凉的,孟夏还有些不适应。
跟着芦花来到井边,那里早聚了一堆来洗衣洗菜的女人,大家正七嘴八舌地道:“就是老余家,以前逃荒到咱们村那个老余家,光景了些年的那家,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后来还招了个姓孟的女婿。”
“是呀,他那女婿虽然姓孟,好象不是咱们孟家寨的人。”
“听老人讲,好象是这样,他家不是出了个大茂吗,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
“哟,你们不知道吧,他家的闺女回来了,还带了个姑爷,呀,他家那闺女俊,那姑父更是…,啧啧…完全不象我们乡下人。”
“比得过庆祥叔家的徐三哥吗?”
“不一样,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呀。”
“我就不信呢,那徐三哥在长州城都有名的美男子了。”
“如果说模样,还真有得一比,但我看那品行可比不过徐三哥。”
“此话何讲。”
“昨日,大家伙不都以为是余家的表兄回来了,谁知道竟是姑爷,这姑爷和表嫂在一起…,还拉拉扯扯的…,徐三哥哪会做这样的事。”
“不过那姑父真俊,连我这生了两个娃的娘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以前徐三哥,你这老娘们不是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村妇们哄笑起来,孟夏听得脸红了又白,没想到贺中珏这么招人喜欢,而且这人还真是招惹是非的主,在京州就不用讲了,连她这种陪二小姐居深闺的婢女都知晓,到了这偏僻小村子,他一下撵上那个出尘男子成了“名人”。
芦花把木盆子一放,袖一撸立刻嚷了起来:“背后乱嚼什么舌头?”
正闹得起劲的村妇听见芦花的声音,再看见孟夏,一下全禁声了,然后那洗完没洗完的,都一溜地走了个七七八八,芦花冲她们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道:“一个一个,做农活时都跟个怂包一样,嚼舌根子,却一个顶十个!小姑别理会她们。”
孟夏倒不怨村妇们,如果不是贺中珏和桃樱不检点,谁人又会讲他们,心里虽不舒服贺中珏与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