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后疼我,未强制我学习。为此,我不想与宫中的司制相熟,倒是很喜欢宫中管理图书典籍的司令,故常到宫中借阅古籍。
冬季十月,父皇在施行新律令后,于壬辰日巡视了岐州。没过多久,公爹王谊奉旨出使突厥,归来后父皇晋封他为郧国公。王家在朝中的威望达到顶峰。
又过一年,父皇在开皇二年春正月时,于癸丑日亲自到王家做客,对王谊显示亲近和厚待。
这一日阿述也在。他和我、王奉孝及四皇姐,如去年那般在湖边水榭观景。
自从阿述脱离王家,王谊对王奉孝与阿述的来往从不阻止,也允许阿述来王家寻我。
我看到父皇与公爹王谊沿着湖边走来,与阿述三人快步从水榭出来,到父皇跟前一同行礼。
父皇已从母后哪里得知我与阿述要好,见我与他只是总角之交,玩耍时常与王奉孝同行,便不反对我们的来往,只是在见到阿述黝黑的脸孔后啧啧称奇,说:“此子脸黑如碳。你仙逝的外祖父孤独信,因看父皇有奇异相貌,未来大贵,所以才把你母后嫁给父皇。今日一见此子,才知奇异之貌父皇远不及也!”
长高少许的我站在一旁,闻后捂嘴轻笑。
阿述之前涂抹药汁只比古铜色更黑一些,现越抹越黑,只差黑得发亮,连俊俏的五官都隐于这一片黑色之下。若他有一日洗白,我估计也不能轻易认出他来。
阿述对父皇行尊礼后,听父皇所言荣辱不惊:“述得皇上谬赞,愧不敢当。述只是许医馆一名小小的药童,将来只想行走四方,救死扶伤,不敢言贵。皇上万岁,贵比天龙,如骄阳烈日般恩泽大地。述就是那地上的小草,受骄阳恩泽才可徐徐生长。”
父皇闻后哈哈大笑,心情甚好。我注意到被父皇忽略的王奉孝脸有郁抑之色,一直努力当透明人的四皇姐暗中拉了拉王奉孝的衣袖。这让我之前放下的怀疑又重新生起。
王谊似乎因父皇没有注意到王奉孝,脸上闪过一丝不喜,特意对父皇说:“奉孝渐长,身为仪同却苦无实务……”
父皇止笑,微微敛容说:“驸马年纪尚轻,若他急于忙于事务,一来同僚较为年长,怕不易合群,二来阿五年幼无人陪伴。不若让他们多多相处培养感情,岂不更好。来日方长,你做父亲的不必急于一时。”
王谊只好应道:“是臣爱子心切,妄言了。”他向王奉孝 使了个眼色。
王奉孝向父皇行礼,说:“奉孝定不负皇上厚爱,定更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