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玺!”
没人敢接话,韩孺子心中却是一热,原来皇帝不纯粹是无人在意的傀儡,还有人愿以死维护皇帝的尊严。
可他仍然不说话,出于一种本能,他知道眼下的情况非常微妙,也很危险,自己随口一句话,可能会害死这位忠肝义胆的刘介。
诸人当中,数景耀最为狼狈,身为中司监,他是中掌玺刘介的直接上司,结果当着太后的面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刘介,陛下已经到了,你还不交出宝玺?今天是陛下登基之日,你如此胡闹,可是灭族之罪!”
“刑余之人无家无族,刘某命系宝玺,死不足惜。”刘介看向皇帝,微点下头,降低了声调,“请陛下收玺,普天之下,只有您一人能从我手里拿走宝玺。”
“请……陛下……收玺。”宰相殷无害是众官之首,不得不说上一句,声音要多含糊有多含糊。
韩孺子还是没动,先看了一眼太后听政阁的方向,然后看向身边的杨奉。
杨奉弯着腰轻轻搀扶皇帝的左肘,低声说:“请陛下收玺。”杨奉目光中别有些含义,在这种场合,一些话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的。
韩孺子迈出脚步,杨奉留在原地,重新跪下,没有跟随。
第十章 风波
殿中恢复安静,韩孺子看到许多人的后背,它们也都有着丰富的表情:太后的兄长上官虚在瑟瑟发抖,他大概以为这是一场针对上官家的阴谋;东海王的舅舅崔宏的跪姿在诸人当中最为标准,却尽量躲在宰相殷无害身后;老宰相的后背也在发抖,显露出来的不是恐惧,而是衰朽,以此表示这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右巡御史申明志的背微微弓起,好像随时都要跳起来……
这一切或许都是想象,韩孺子结束胡思乱想,来到中掌玺刘介身前。
太监放下另一条腿,双膝跪立,垂下目光,将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玺献给皇帝。
韩孺子接过锦匣,入手沉甸甸的,难为刘介举了这么久,一方宝玺摆在匣中,是一整块白玉,稍有破损,他只看了一眼,又向杨奉投去目光,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杨奉却已垂下头颅,不肯再给予提示。
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有跪在门口的东海王偶尔投来嫉恨交加的目光。
皇帝的宝玺有许多枚,这一枚传国之玺最为珍贵,只有加盖上它,才能颁布正式的御旨,比如新任的南军大司马上官虚,虽然已经领取本官印绶,却只能被称为“守南军大司马”,只有皇帝颁旨之后,才能成为真职。
韩孺子的心怦怦直跳,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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