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过刚易折。圣人胸中自有决断之意,我等为人臣子,只需忠心领命即可。咄咄逼人对敌乃取胜之道,对己则太过。若能暂退一步,许是双方方能长久。”
张皋冷笑一声,抬起头来,打量面前同僚。
崔郢年轻俊秀,将将三十岁年纪做到朝中尚书左丞的官职,正四品上,在朝中也算是数的上名号的臣子。此前山东士族作乱,诸多名门高族在这场谋逆之事中折戟沉沙,沦落下去。崔郢作为清河崔氏的旁支,虽也受一些影响,却依旧立足朝堂之上,未被圣人迁怒怀疑,可见的手段强干。
只是自己瞧着这位年轻的同僚,心中却难免几分怀疑,开口问道,“不知在楚客兄心中,国家和家族孰轻孰重?”
崔郢板正容色,“臣忠于圣人,天日可鉴。”
张皋冷笑,“希望如此。——本相会时时查看,若发现你有一分不轨之心,绝不轻饶。”
廊上陡然传来一阵疾重脚步声,卢国程伯恩从外头回来,见着张崔二人相坐对局,不由咋舌,
“外头叛军都快杀到驿站下头了,你们这时候还能下的进去棋,也算是了得!”
室中对峙凝滞气氛陡然松缓下来。
张崔二人抬头对视,不约而同将此前机锋暂时搁置。“昔年淝水之战,”崔郢含笑道,“东晋大胜,信侯战报报送至宰相谢安之处,谢东山亦高坐与人棋局对弈,一局终了方问战事。我等不才,不过略效前人风采罢了!”
“啥?”程伯恩乃是武人,不甚了解这等文人典故,瞠目不已。
“我等不敢言效仿谢尚书。”张皋道,“只是稍稍打发时间罢了。”转头问程伯恩,“程老国公,外间战事如何?”
程伯恩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探问的情形,解说道,“我刚刚去李伏忠处瞧了一趟,那叛军不过一小将,想来也是求功心切,方敢领着五千人马夜袭这济阴驿馆。此处距周军大军驻扎极近,报信不过一个时辰既可回援救,李伏忠亦是骁勇之将,所带麾下禁卫军战力剽悍,自可轻松克敌,两位不用担心。”
张皋闻言皱眉。
圣驾安全得保证,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只是若非圣人轻纵率人出京,如何会陷入此时危险境地之中。今日叛军托大,追袭领军之人不过是一员小将,人马有限。若来人知晓圣人踪迹在此,拼尽全力来袭。又该当如何?——圣人此次贸然出东都,着实是欠考虑。”
念及此处,不由蹙眉问道, “圣人如今何在?”
“回张相的话,”外间守卫侍卫拱手禀道,“圣人去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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