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但见温婉和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唉!”她叹口气:“算了,这孩子,向来就是这牛心犟性……二儿媳妇啊,以后你不吃甜的,我吩咐厨房叫她们少做一些吧……”
然后,又嘀嘀咕咕:怎么人家不吃甜的,还偏要夹,夹了来人家不吃,他就甩脸子走人?像什么话……
显然地,这时的卢老太太已经忘了什么是男尊女卑,他儿子给锦绣夹菜,锦绣应该感恩戴德磕头,不是么?
卢信贞和孟静娴又相视一眼。这几个人在想什么,怎么越来越怪异了?
锦绣后来收受了卢信良旁很多拐弯抹角求和的小东西、小礼物。什么发钗,香梳,小吃食,小玩具。
馥堂斋有一种很出名的女人香粉,叫做“梅真香”。十两银子不换。馥堂斋的镇店之宝。用一个圆圆的十分雅致的攒花粉盒装着。是以零陵香、甘松、白檀香、丁香、白梅等多种香药调配而成。临睡前,沐了浴洗了澡,往遍身一擦,那香味,一点点渗人肌肤,近有保养美白体蕴芳香的效果。
卢信良这个人向来节省,两袖清风,正值不阿,自然,所得必要俸禄之外,真真一分不贪,一文不取。
如此,就是这样一个简朴又正值的死板大臣,然而,为了讨老婆好,还是大手笔舍得一花将这粉买了下来。
他目无表情站在锦绣跟前,锦绣接了那粉一刹那,有瞬间的震动,然而,终是边上随随便便一搁,口打着呵欠连连。“还是那句话!这些东西,在妾身眼里,不及那‘自由’两个字的一分一毫……”
卢信良快要气死了,气炸了!
某某街有个裁缝铺,那儿的衣服也裁剪得华美、精致而闪耀贵气。
卢信良照着往常,将东西定制买下来,同样地,裹着红绸的精美盒子一打开,锦绣却是将里面的东西看也不曾看。“妾身不能穿这个……”
她微微一笑:“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相公,难道你忘了那句,不必颜色美丽,不必工巧过人吗?这穿衣服,只求服饰鲜洁,穿那么妖冶想干什么呢?”
卢信良的气,终于爆发了。就跟山洪似地。
“女为悦己者容……”那意思是,穿给本相,穿给你夫君看,天经而地义。
或许,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锦绣越发笑了。
微勾着嘴,是冷笑:“哦?是吗?难道相公您还真的被什么鬼给附身了?还记得不记得……”
还记不得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