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追究,那这些事完全可大可小。卢信良当然知道皇帝是借此之机要发难他,不过; 也就是这短短几日; 他才好像彻底的大彻、大悟。
他的过错; 是行得太正; 坐得太直。
身居高位; 总以为自己行得端坐得直,就不怕有人可以掰倒他。可是他却错了; 这行得太正,坐得太直; 反而清水池塘活不了鱼。若是有人想逮你的错; 鸡蛋都会挑出骨头来的。再进一步,若是玩惯这些; 反而不怕用人于这些鸡毛小事上盯着你不放。这就是; 你越完美; 世人会用你的那套完美定律高标准要求自己,容不得你犯一丁点瑕疵,对你也就越加苛刻严格;如果一个盗跖恶徒偶尔做些贤善之举; 人们会对他的过去既往不咎,反而对他大书特书,大加褒扬。可如果一个圣人,他出了一点纰漏,从此,污点就是污点,没有人会因为他的那些过去圣贤之举而宽恕他原谅他。
他是被赦免了。可是卢信良明白,这次,若是没有锦绣——
没有锦绣这个愿与他同生共死的妻子——是的,危难之中,只有她,身怀着六甲,各处奔波帮他上下打通关节,进出皇宫,不惜放下往昔的所有跋扈嚣张与傲气,甚还把自己的嫁妆拿出,前去讨好这个,求见那个,低三下四……是的,若是没有她,没有她的……
卢信良闭眸深吁一口气:他对不起她!对不起锦绣!
“首相大人……皇上已经传下旨意,说,大人您这次纯粹是无心之失,那个龙玉,他已经收到了,真真一稀罕宝贝,所以,大人,为何您还要呆在这黑漆漆乱糟糟的地方不出来呢?”
满脸笑得极其讨好谄媚的几个内侍大臣,是皇帝跟前的哈巴狗兼耳目亲信。
狱门狴犴,铁窗幽暗,他们对着卢信良又是跪,又是哭,又是劝,又是请求,又是好话说尽。从前的态势一改不见。皇帝说了,说他们这些蠢笨东西再不把首相大人请出来,脑袋都将栓在腰上不保。
皇帝这下终于意识到,就算对卢信良再恨、再讨厌,他还是离不开此人。
不仅是黄淮两河水患问题,南边红莲教起义,倭寇猖獗,奏折堆积如山,每天的急件快报一封又一封,皇帝再想如以前那么清闲不可能,听说有地方的藩王趁此作乱,偌大的朝局,再没人出谋划策,内阁的其他官员尤其何守备根本就是一大废物。
皇帝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离不开这个人,离不开卢信良!离不开他的辅佐和耳提面命!
卢信良不说话,盘膝坐在稻草铺就的牢狱里,这就是朝是阶下囚,暮穿绣锦衣,这人生,跌跌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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