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不知道。”
“罢了。”季碧菡其实也不想再穿这套染着李翠兰母子鲜血的衣服了,昨夜那腥列的气息,她如今只要一回想,就一阵阵地反胃。
沈纶应了声,将季碧菡的衣服搭在一个凳子之上,转身朝屋外走去。
“你去哪儿?”
“出去给你买些吃的,顺便赔你的衣服。”沈纶回头道。
季碧菡爬起来:“我我跟你一起去。”
“信不过我的品位?天天在太极殿待着,达官贵人早就看乏了。”
“没有,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季碧菡抖了抖寝衣宽大的袖子,撇嘴道,“我要外套。”
沈纶点了点头:“好。”
…
欢天集,裁缝铺。
裁缝铺里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衣裳,季碧菡穿梭在其间,纤细的手指抚过那一件件做工精美的衣裳,她对跟在身后的沈纶道:“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明明自己有家,为什么要住在宫里啊?锦衣卫的班房很小很窄吧?”
沈纶跟在季碧菡的身后:“是很小,不过有很多,但都没几个人住,住得起的不会在衙门住,想在衙门住的住不起,镇抚司衙门里有杂役做饭收拾,房子还离华晨宫有些距离,我又没有妻室,还不如住在衙门里,每天还能多睡那么些时辰。”
“你是猪投胎么你,这么能睡!”
“不怕能睡,就怕这人醒着净干些猪才会干的事。”沈纶说。
“沈纶,我们路上时候说好的,试着好好相处一个时辰!”
“我没说你,我说我自己。”
“为什么?”
“没什么。”
“…”
“沈纶,你家就你一个人了么?”季碧菡在衣架子里拉出了一套明黄色的衣裙。
“我是独子,父亲离世后不久,母亲也跟着走了,睹物思情,所以那个家我才很少回去。”
季碧菡知道自己失言,忙道:“对不起噢,我不该问的。”
“家父沈渊,锦衣卫百户,十年前在渝州瘟疫中殉国,母亲不堪思念折磨,也随家父去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迟早你要知道的。”沈纶的话让季碧菡大为不解,但季碧菡也不想再提起这般沉重的话题,她将衣裙在身上比了比,问沈纶:“这套如何?”
“好看。”沈纶说。
季碧菡想了想,将衣裙放了回去:“是还不错,就是这个颜色传出去太招摇了。”说罢,她又挑了一件,又问沈纶:“这件呢?”
沈纶依旧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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