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惊呆了。
季碧菡的意识越来越迷离,她能感到房间里突然间就嘈乱起来,有好几双脚,从她的身上踩了过去…
一声清脆的瓷碗破碎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耳畔不住回响,在一声声关切的询问之中,沈纶的声音突然困惑而又颤抖:“怎么?这药里没毒?”
众人虚惊一场,都纷纷地出言宽慰,但沈纶却突然起身,抓住了常信亨的衣领:“你告诉我她下了毒!”
“没毒?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肖天骄将混着断肠散的药包给她!”常信亨惊愣地回道。
又是一阵嘈乱…
赵宣发话了:“这不重要,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先把账册和洛诚的事情解决了。”
“是是是是是…”屋内的人纷纷说,只有沈纶,无声地跪倒在季碧菡的面前。
“带人去吧。”赵宣道。
所有人都离去了,房里只剩下了赵宣和沈纶。
“你曾对哥哥说,你没有对这个女人动过情,可我知道。”赵宣缓步走到了沈纶身边,“正如肖天骄说的,一只鸡养了大半年,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对一个人。”
赵宣的话语里,伴随着长剑出鞘的清亮响声,“哥哥也知道的,他甚至不想杀了这个女子,毕竟她是阙姑娘的闺蜜,可我不这么觉得,我和哥哥的母后,当年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上凤位,你知道,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母后亦是如此,可在最后的时刻,面对那些倒在她面前的姑娘们,母后心软了,她放过了张婕妤,那个曾经与她一同进宫,与她共甘共苦走到最后的女人。”
“张婕妤?”沈纶呢喃。
“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如今她是风朝的张贵妃,为父皇生下了第一个皇子,取名赵星,三年后,哥哥和我出世了,张婕妤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当上太子,一把火烧了飞凤宫,母后惨死于烈火之中,当时我也在飞凤宫,才三岁,若不是你大声呼救引来李炎督师将我从火海中救出,恐怕我早就是那片残垣断壁下的孤魂野鬼了吧。”
“我记得那一天。”
“哥哥不想要她的命,但是哥哥忘了,即使失去了巢穴,失去了首领,失去了同伴,失去了一切,但再微不足道的蝼蚁,也能顺着耳郭攀爬入脑大肆啃食,最终夺人性命,我绝对不允许哥哥重归东宫的道路上,会有半分的这般的危险。”
季碧菡失去意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