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喉,垫垫肚子。众人寻了座儿坐下来,便开始了认人攀谈的环节。
前一天皇后新丧的兔死狐悲已经散了,除了不能大声笑谈外,各自压声说些家长里短也不打紧。有人认出嘤鸣来,“这不是纳公爷家的二姑娘吗。薛齐两家本是至交,二姑娘和皇后娘娘情谊又深厚,怎么在这里祭奠,不上前头钟粹宫去?”
皇后至交,又是纳辛的女儿,自然分外引人注目。一时几十双眼睛望向嘤鸣,嘤鸣端坐着,本来也有准备,并不畏惧充当靶子。
她放下杯盏,淡声道:“我同诸位一样,都是公府后宅的人,仗着父亲的爵位才有资格进顺贞门。无旨不敢进六宫,原就该在这里祭奠,妄入钟粹宫才是大大不妥。”
“话虽如此……”一个清水长脸的瞧了边上人一眼,“毕竟您和皇后娘娘是一道长起来的,平日又常领懿旨入宫,怎么到了这会子反倒拘在这儿?”
这是话里有话,薛中堂家的皇后倒了台,宫里有前车之鉴,断不会再迎薛派人家的女儿进宫了。
果然,边上人开始和稀泥:“听说纳公爷和薛中堂家结了干亲,中堂太太认的干闺女,就是您吧?”
“单凭这门儿亲,也该往灵堂上去……”
又有人装模作样解围:“昨儿不是传旨叫去过么,能上灵前洒一杯奠酒,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坐在西棚角的人掩嘴囫囵一笑,“你们就别探军情儿了,纳公爷家和辅国将军府上年结了亲,又不是新闻。若非皇后娘娘升遐,这会子都该办喜事了。”
这么说是彻底没机会了?众人觉得很称意,毕竟这里各家都有姑娘待选,皇后一走,宫里腾出了老大的肥缺,少个有力的争夺者,至少不坏。皇上老爷子不待见姓薛的皇后,未见得不待见旁姓的。固然目下皇权多受掣肘,量薛尚章没这胆量篡位,将来天下仍旧是皇上的。兹要是中宫有所出,那娘家沾的光,可不是一星半点。
她们鸡一嘴鸭一嘴,各怀鬼胎,倒也省了嘤鸣费精神应对。她正要问松格,先前福晋给的手炉收好没有,外面门上进来个太监,远远朝她打了一千儿,说:“给二姑娘请安。奴才奉太皇太后懿旨,请姑娘慈宁宫叙话。姑娘且移尊步,跟奴才走吧。”
第6章 惊蛰(2)
在场的人听了这消息,皆面面相觑。太皇太后有请,可是件石破天惊的事儿。如今这当口,哪家的姑娘能进后宫见上主子们,不拘是太皇太后还是皇太后,哪怕是位太妃,都是与前程大大相关的,所以凭什么是她?
嘤鸣并不享受这份殊荣,蹲了个安道:“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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